沈元清看着謝咎的行船一路向下,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豆大的雨點落在沈元清的身上,他就怔怔的在雨裡站着,大雨之下,那雙眼神格外堅毅。
儲君之位,他勢在必得,而百裡芃他也能手到擒來。
“殿下,雨勢漸大,還請注意身體。”子彥說話間撐起油紙傘照在了沈元清的頭頂上方。
“既然宮裡那位想給百裡府制造點事端,我們順勢添了把火,這下可有得沈元钰母子二人受的了。”雖然這裡面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至少他可以有一段喘氣的時間,當他們被這些事應顧不暇時,便是自己大展身手之時。
至于那百裡府的府邸,等一朝一日他會以最好的規格來重建。
“子彥,我們也去西川,并要快馬加鞭,趕在謝咎前面到。”謝咎說完推開了子彥的油紙傘,他剛走兩步又轉身看向子彥,叮囑道:“你讓他們盯緊些百裡府,切莫讓百裡芃有意外,他們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要立即彙報!”
“是。”改道去西川,子彥并沒有質疑,因為沈元清礙于局勢,半道改變主意的事早已司空見慣。
轟隆幾聲爆炸的聲響響徹天際,而燃燒了一晚的大火,最終也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下漸漸熄滅。
第二日清晨,還未等到雨勢停下,街頭上就聚集了不少的行人,當他們看到昨天還是屹立在此,不可一世的百裡府竟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片廢墟,路過的行人都唏噓不已。
頭戴鬥笠穿着蓑衣的杜慶騎着馬疾馳而過,看到不遠處的廢墟後用力拉緊了手中的缰繩,一聲急吼的籲聲後,吃痛的馬發出一聲哀嚎。
杜慶翻身下馬,穿過的圍觀的人群走近一看,發現一塊巨大的牌匾掉落在灰燼中,牌匾被燒毀了不少,但也隐隐能看出百裡府三個字。
百裡府……這居然是百裡府?震驚無比的杜慶滿臉錯愕,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哪還有昨日那座富麗堂皇的府邸,隻是一片看過去雜亂無比的廢墟。
“還真是世事多變呐。”杜慶望着廢墟搖了搖頭,他不敢信昨日還人聲沸騰大辦喜事的百裡府,一夜之間遭此巨變,他沉思了片刻後,取下腰間的酒壺,往嘴裡倒了兩口後便将壺裡的酒盡數倒出,這壺酒是他昨日從望江樓裡帶走的,如今就以此酒送百裡府裡的衆人一程。
在杜慶看來,錢财不過身外之物,可這身外之物太多了,就容易遭人觊觎惹禍端。杜慶長歎一聲,眼底的震驚最終化為無盡的惋惜。
杜慶越過人群,跨上馬背後向着城門方向疾馳而去,待圍觀的街坊鄰居都離去後,百裡府又恢複了一片甯靜。
江都城的江面上,一艘行船上的船夫加大了馬力逆風而行。
百裡芃坐在船艙裡,透過窗戶遠遠的望向了對面的一片廢墟看了許久。
這兩天發生的事對她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這次突如其來的巨變也讓她的心感到惶恐,通過百裡殊的口中的話才得知,原來亓太祖在建國之後,怕後世子孫守不住這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也為防止有心之人的觊觎,故留下三支神秘的力量暗中建國。
但是具體是什麼力量,連百裡殊也無從得知。
百裡芃放下了手中的簾子,轉頭看向了百裡殊,問:“哥哥,咱們這是要去哪?”
百裡殊忙了一晚,已經有些犯困,聽見百裡芃的聲音後又睜開了眼,他答道:“聽聞江都以西的青州有一位醫術了得的神醫,我想帶爹過去拜訪一下他,不過我聽說那位神醫的脾氣古怪得很,好多名門貴族去了連門都進不了。”
百裡芃聞聲看向了雙眼緊閉昏迷不醒的百裡靖,漆黑的眼眸滿是擔憂,她又看了看一臉愁容的百裡殊,她用輕松的語氣開口:“沒事的哥哥,咱們先去再說。”為了父親,就算是脾氣再怪的人她都要去試試,所以她認為隻要是人總會有弱點的。
百裡殊也認同的點了點頭,繼續開口:“幸好我們出發的時候雨停了,若是我們趁着暴雨就走,在夜黑浪大的江面怕是兇多吉少,所以我們這一路一定要小心謹慎,爹他不能再出現任何閃失。”
也幸好在地窖了多耽誤了會,才讓找了個機會,把另一個地窖裡的酸菜壇子都收進了左手食指上的玉戒裡,神奇的是玉戒裡的空間就像無底洞一樣,哪怕裝再多好像都裝不滿。
百裡芃低頭看向手上的玉戒輕輕撫摸了兩下,就當是玉戒裡的空間是給她這次的穿越的獎勵,一定要好好利用起來才行。
但是,如果它的功能不隻是收得進酸菜壇子該多好?
“對了,咱們現在距離青州還需要多久的路程?”百裡芃問完再次看向了一臉煞白的百裡靖,也不知道他的身體能不能撐到他們達到青州,就算順利達到了也不知道還要磨多久才能讓神醫答應醫治。
面對未知的前路,百裡芃的心變得沉重起來。
百裡殊曾經也去過青州,對于路程時間自然也很清楚,他答道:“等一個時辰後就能到達下一個渡口,到時要換乘馬車前往青州,如果一路順利,也要明日下午才能到。”他所說的時間是最慢的速度,其實若是他一個人的話,明日一早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