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對視了一會，樓下冷，石子瑜隻好把向炫明帶回房間。

“看來你今晚要在我家過夜了。”石子瑜聳了聳肩。向炫明眼睛一亮，石子瑜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笑，“我家有客房，被子什麼的都有，我帶你過去。”

向炫明眼裡的光黯淡了，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表示感謝。

出乎意料的，客房衣櫃裡沒了厚被子，隻剩疊得很整齊的薄被被單等等。

向炫明也不說話，隻是眼睛亮亮地看着石子瑜。

“……”别以為這樣我就會跟你一起睡。

石子瑜取出來幾張薄被，又拿了一張被單，這才看着向炫明道：“被子太薄了，隻開暖氣估計也不頂用。去我房間打地鋪吧，睡地毯上暖和一點，鋪上被單還是很軟的，再蓋幾張被子應該也夠了。”

“嗯。”向炫明笑着點頭。

石子瑜的地毯有床那麼大，能躺兩個人。平時踩的都是靠近床的那一塊，另一邊還算幹淨，可能會有灰塵。不過也就對付一晚上，待會再鋪個被單隔開，想來向炫明也不會很介意。

收拾好已經是兩點了，石子瑜今天午覺睡得久，還很精神，不過向炫明看着是困了。

石子瑜就問：“你洗澡了嗎？”

“洗了的。”向炫明點點頭。石子瑜下午沒找他，他就猜到是晚上要過來，于是吃過晚飯就去洗澡了。這樣兩人待在一起的時候，石子瑜就不會聞到尴尬的汗臭味油煙味。

“那你先睡覺吧，我去洗澡。”石子瑜拿起衣服就出去了。

等他回到房間，向炫明已經躺進被子裡了，還把地鋪往他的床挪近了些。不過他還沒睡，聽到聲音擡頭看過來。

石子瑜關了燈，輕手輕腳地爬上床。他對着向炫明的方向輕聲道：“快睡吧，明天還要上班上課呢，晚安。”

向炫明壓了壓心中的興奮，低聲回道：“晚安。”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石子瑜在一個房間裡過夜呢。雖然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但不妨礙向炫明感到開心。

他還以為自己會激動得睡不着，聽着石子瑜的呼吸聲，他居然很快就失去了意識，一直睡到天亮。

睡了特别舒服的一覺，向炫明呆坐着，忍不住質疑自己買的高價床墊是否存在虛假宣傳。

他扭頭往床上看，石子瑜還在睡。向炫明頓時顧不上家裡的床墊是不是盜版的了，他小心趴到床邊，凝視石子瑜的睡顔。

其實他昨晚就想這麼做了，打算等石子瑜熟睡了再過去看，沒想到自己先睡了過去。

他的手指懸在石子瑜面部上方，克制一番才沒有去戳看起來很柔軟的臉頰。向炫明動了動身體，枕着自己的手臂，讓自己和石子瑜面對着面。

這下有點同床共枕的感覺了。

向炫明勾着嘴角，輕輕碰了一下石子瑜的頭發。

枕邊的手機突然亮起，是鬧鐘。向炫明眼疾手快關掉，坐直身體裝成剛剛過來的樣子，然後伸手去戳石子瑜的臉。

“起床啦。”

手感很好，他又戳了戳，臉上是如願以償的滿意笑容。

石子瑜翻了個身，發出幾個含糊的音節。

向炫明不依不饒追了上去，他幾乎撐在石子瑜身上，繼續伸手去戳石子瑜的臉，“該起床吃早飯啦，香噴噴的煎雞蛋，熱熱的粥……”

石子瑜不堪其擾，終于睜開眼，入目就是一張放大的漂亮笑臉。

“你怎麼在我床上？”他遲鈍地問。

“來叫你起床。”向炫明這麼說着，但仍撐在石子瑜身上一點沒動彈。

石子瑜清醒過來，下意識曲起了腿，有些尴尬地紅了臉。

“嗯？”向炫明若有所思，朝他胯部看了一眼，頓了頓，低聲問出驚人的話：“要我幫你嗎？”

“……”

石子瑜眼睛一瞪，伸手推開他：“說什麼胡話呢，趕緊刷牙洗臉去。”

向炫明一臉可惜地退開，他有些後悔，當時光顧着去看石子瑜的臉了，都沒注意石子瑜的下半身。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那股可惜很快便散去。

他聽話地去刷牙洗臉，等了一會也沒見石子瑜從房間裡出來，猜測對方正在做一些不方便打擾的事，向炫明便獨自下樓了。

樓下的文清绮文逸華看到他下來都驚了，反應過來的她們一邊和向炫明打招呼一邊回想昨晚有沒有聽到奇怪的動靜。

很快石子瑜也下來了，向炫明投去好奇的眼神，想看看自我疏解過後的石子瑜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文清绮文逸華的眼神也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試圖捕捉某些可疑的痕迹。

石子瑜被幾人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面紅耳赤，很想大喊一聲“别看了，我什麼都沒做！”。

早餐并不是向炫明說的煎蛋白粥，是水煮蛋、包子、油條和豆漿。

向炫明提前吃完，回去開車。

文清绮找到機會問了，“你們昨晚……”

“什麼都沒有。”石子瑜答得認真，解釋了向炫明為什麼會在這過夜。

文清绮聽完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又說：“公司有員工宿舍，雖然小了點但是夠兩個人住，離公司也近。跟我們一起住有很多事都不太方便，如果你們需要……咳，我會給你打申請的。”

“……”

親媽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叫他怎麼回答……

石子瑜很想說用不着，但他多想了一下，又覺得以後可能會用得到。于是悶悶地“嗯”了一聲，埋頭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