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組員都抓來當工作人員,泷島祁的工作一下減輕了很多。原本覺得的一絲愧疚,在看到他們三個與瑪麗沙龍的人相談甚歡的模樣,也消散了不少。
迎新會,按照聖瑪麗學園的傳統,會邀請一些領導、校董之類的人前來參觀。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他們僅僅隻會與學生打一個照面——一場形式主義的演講。
“所以到底你為什麼會來啊。”泷島祁叉着腰,有些無語地盯着身旁一本正經點餐的泷島彗,“不用陪父親去就餐嗎?”
“父親已經走了。”
泷島彗不緊不慢地選好一份甜點,很巧,是泷島祁制作的歐培拉,還是她最為擅長的白巧克力玫瑰口味。
他端着這份瑪麗沙龍擺放在顯眼位置的作品,找了個位置坐下。在一衆黃棕色校服當中,泷島彗那件白色的正裝顯得格外顯眼。兩個模樣出衆的男女坐在一起,即使還是初等部的年紀,也仍然會引來無數目光。
讓她丢下了自己的組員,來陪大少爺品嘗甜點。
“那你怎麼不跟父親一起走?”
剛剛聽到“泷島集團”,泷島祁就有預感。特别是在看到泷島彗的笑容時,她就明白自己的沒有猜錯。
父親為了自己,給這個原本就很有錢的學校又強硬的注資進來。所以自己上次在跟家裡人分享去了天王寺的湖邊别墅之後,家裡人是真的都在暗戳戳地思考,要給她也在湖邊也蓋一個。
泷島祁撐着腦袋,看着舉止優雅的泷島彗。粉白色的甜點與白衣服的儒雅公子很是相配,平添了幾分可愛溫和。
但他現在狹長的眉眼裡看不出喜怒,薄唇輕抿,感受歐佩拉在嘴裡融化的口感。思索片刻,他插起一塊蛋糕,直接遞到泷島祁嘴裡。
她下意識張嘴,吃掉。
“太甜。”
哦。
泷島祁點了點頭。
“放久了,口感一般”
哦。
泷島祁繼續點頭。
“用料太差”
“彗!”泷島祁一瞬間瞪大眼睛,“你在說什麼鬼話?”
雖然不是她自己的玫瑰水,也不是泷島家常備的頂級巧克力,但聖瑪麗的東西,怎麼的也不能被說一句“用料太差”。
但泷島彗口嫌體正直地迅速吃完一塊歐佩拉,對上他的眼神,泷島祁就明白那死水一般的目光裡是怎樣的情緒。
現在對自己的歐培拉評頭論足的男孩,仍然有氣。不是對自己,但與她有關。
他們是同胞兄妹,從小到大,都沒有分開過。哥哥早早插手,幫助家裡維持泷島集團的運作,她雖然不像他那般主事,但該幫襯的,該分擔的,一點沒少。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能在泷島彗盯着電腦的時候,送去一杯花茶,再在他身側坐下,幫着解決未處理的文件。
所以這次,不管不顧地一個人跑來這所寄宿制學校學糕點,就算泷島彗支持她做自己喜歡的事,也仍然控制不住有負面情緒的産生。
泷島彗淡淡地瞥了一眼泷島祁,回味舌尖上留下的餘味。
祁醬,還真是有着該死的蛋糕天賦。
他還得謝謝那個讨厭的安利留卡斯呗?
泷島彗沒說一句誇獎,但誠實的動作代表了一切。泷島祁表情複雜地細細打量着泷島彗的每一個微表情,伸手拽住泷島彗的衣袖,打斷了他的腹诽。
“歐尼醬。”
泷島彗被泷島祁的稱呼,驚得不留痕迹地渾身一顫。他故作鎮定放下杯子,微笑着對上泷島祁的眼睛。
最晚,高等部的時候她就會回去的。身為泷島家的孩子,她身上有自己的使命,是比糕點,更重要的事情。
“白選館好玩嗎?”她挂起了和彗相似的笑容,“也就三年而已,尼桑先去的話,到時候應該就能照顧我了吧。”
話不用說太滿,索性泷島祁和泷島彗說話,還不用當一個可惡的謎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