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島祁不急不慢地拉開拉環,喝了一口。刺激的小氣泡在舌尖爆開,雖然有着涼爽口感也掩蓋不住的香精的甜膩,但不得不承認,一口下去确實很讓人感到快樂。
“走吧。”但也僅僅隻是喝了兩口,她就有些膩了。手裡握着易拉罐,她看向花房五月,“回去了。”
難得一次,今天好好看看吧。下次——還是不來了,太陽太曬了。
“祁——很喜歡網球嗎?”
“诶?”泷島祁剛剛還在腹诽這越靠近正午越刺眼的陽光,突然被提問,有些意外,“怎麼會這麼問?”
花房話明顯有了些奇妙的語氣,尚且年輕的男孩還不懂的非常完美地隐藏自己的情緒,隻是拙劣地掩蓋住心底的那絲不快,故作平常地說到:
“隻是祁看起來很積極而已。 ”
“不算積極吧——”泷島祁話戛然而止,“啧”了一聲,拉着花房就跑。
直到幾步後到了陰影處,泷島祁才重新看向錯愕的花房:“陽光太曬了。”
她喝了口還有涼意的汽水,眯眼擡頭望了眼天,目光裡滿是不悅。
花房盯着泷島祁的臉,恍惚間,才突然意識到,剛剛那一瞬間,自己忘記了呼吸。
大概是朝夕相處數月有餘,“泷島祁很漂亮”已經變成一種習慣。但就在剛剛,大抵是因為熱意而白裡透紅的皮膚,因為足夠白皙,甚至在陽光下白的發光。
宛如女娲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五官精緻。黑藍色的秀發在陽光下猶如綢緞一般垂在頸側,與雪白的肌膚形成猶如一種視覺沖擊的對比。
她的面容嬌嫩稚氣,但面色微紅的女孩眉眼間卻仍然流露出一絲不符合她年齡的媚意。
像……含苞待放的玫瑰。
“因為第一次看,挺新鮮的。”她另一隻手垂在身側,眉間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果然,這種需要在烈日下流汗的運動不太适合我。”
能,可以,和想不想是有區别的。
“還是糕點更适合我啊。”
泷島祁突然感歎,陽光短暫地被雲彩遮擋,她抓着花房的胳膊,趕緊返回場地。
至少場地裡有樹蔭——她站的地方有樹蔭。
“已經開始了啊。”
場地裡,兩兩對決已然正是焦灼的時候。白發的佐伯虎次郎,與哥哥似乎有着完全不同的氣質。
相比之下,對面的選手……
泷島祁看向對面,青學的隊員們。從中尋找半晌,看到了一個戴着頭巾的男孩。
遠遠的,看不太清。但還是能看出來,海堂熏與海棠留衣……似乎也不盡相同。
“祁。”
“嗯?”她扭頭看去,花房微微側身,後退了半步,替她擋住了從樹葉縫隙中斜射下來的光。
“往這邊再來點吧,那邊也有光。”
往他那裡再走一步,就是距離他身前半步的位置。遠遠望去,甚至能錯位看成泷島祁半靠着花房五月,過于親密。
但隻是靠近一點而已。
泷島祁沒有推脫,靠近了男孩。淡淡的玫瑰香溜進筆尖,她在男孩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唇。
原來——
是她的玫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