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瑪麗學園的風景是數一數二的。無論是泛着碧波的湖水,還是郁郁蔥蔥的花園,步步都是風景。
泷島祁很喜歡花園深處的涼亭,來的人很少不說,陰涼的亭子裡總是被打掃的幹幹淨淨,花朵的馨香,混合着樹葉和泥土的清新氣味,隻是靜靜地待着,都會覺得心曠神怡。
距離上次回家,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雜賀八尋去了黑泉學園,沒有人認識過去的他,居然以全新的姿态在那混的不錯。前兩日來了信,有些孩子氣地炫耀他在那裡有多開心。
但總覺得,有些刻意。
姑且不去在意這些,這次八尋來信,順帶送了她帶很多玫瑰水。說是去了一趟巴黎,路過了一家賣玫瑰水的鋪子,直接一口氣把店裡最好的玫瑰水都買了。剛巧,雖然泷島祁從未跟他提過,但誤打誤撞,這就是自己最喜歡的,隻有巴黎才有的可食用大馬士革玫瑰水。
泷島祁長舒了口氣,趴在亭子中間的桌上,擺弄着手上兩瓶玫瑰水。一旁攤開的畫冊上,勾勒着蛋糕的模樣。
玫瑰水一瓶就可以用很久,這種高濃度的玫瑰水,每次的用量不會超過幾毫升。一下多了一大堆玫瑰水,泷島祁總要想想該怎麼用。
下一次完美糕點比賽?
得是初等部決賽了吧。
雖然一路以來的實力展現,大家都默認他們會是初等部的冠軍。但還是應該保持緊張,畢竟另一支初等部三年級的隊伍也不容小觑,比他們多學的那兩年,想來也不會是毫無意義。
“找到了。”
泷島祁坐直,離開趴着的桌上。她揉了揉臉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亭子門前兩步的位置,花房五月抱着一捧玫瑰花,微笑着看着她。
還沒等她出聲,牛奶和紅茶便發出尖叫。不隻是她,花房和咖啡也吓了一跳。
花房有些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往亭子裡走來,關心道:“怎麼了?”
一個内向,一個驕矜,能有這麼大的反應,想來絕對有事發生。
他仍然抱着花,在泷島祁對面坐下。有些更加好奇地看着泷島祁。剛剛紅茶和牛奶在一旁聊天,泷島祁也并未聽清具體在說些什麼。但看兩人是因為花房才有這麼大的反應,女孩迅速有了猜測。
她眼疾手快,一手一個把倆個小精靈。牛奶和紅茶看了看她,又心虛地撇了眼花房五月,那滿臉寫着“正在八卦卻被話題當事人吓到”的模樣,惹的泷島祁直接把她倆塞進口袋。
“說是昨天看恐怖片,被你突然出現吓到了。”
該慶幸牛奶和紅茶都不是愛搞事情的性格,此刻都乖乖地待在她的口袋裡,不需要仔多花心思。
但顯然,花房的表情,一看就是并沒有相信泷島祁的解釋。他微笑地看着泷島祁,搖了搖頭。
泷島祁不說,他也就不問。泷島祁也很配合,故作自然地岔開話題,指着那捧花。
“是母親那裡拿的。”
花房的母親是學校的插花課老師,也是有名的插畫師,據說在花道界地位不低。泷島祁先前并不關注這些,隻是上了這麼久花藝課,她很喜歡這位很有氣質的老師,多少關注了一些。
更何況——那是花房五月的母親。
“好漂亮。”無論玫瑰花有多少品種,顔色有多麼缤紛絢麗,或清新淡雅,或穩重大方,或浪漫熱烈,泷島祁最鐘愛的,還就是那些如血般的紅玫瑰。花房手裡的玫瑰花,朵朵花瓣飽滿緊湊,層層疊疊,滿是高貴的絲絨質感。
學校有一個溫室花房,裡面四季種植不同的玫瑰。花房聞言,笑着理了下手中花朵的花瓣,說道。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時候,你不願意收下。”
拒收玫瑰的理由,花房五月後來也清楚。今日,他随母親一起準備上課的用花。給玫瑰打刺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挑出了開的最好的幾朵,想要送給泷島祁。
隻是這一次,也不知道女孩願不願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