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野莓說要自己解決問題,泷島祁也不便越俎代庖。又因為天王寺麻裡的邀約,泷島祁也更改了原本要回家見彗和翠或是與花房五月約會的計劃,一早便坐在這棟樹林深處的别墅客廳裡。
晨光像融化的蜂蜜,順着别墅的透明窗格緩緩流淌,在胡桃木茶幾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紋路。作為待客之道,天王寺麻裡提前準備了不少茶點。
泷島祁指尖輕觸骨瓷杯,感受着茉莉白桃茶透過薄胎傳來的溫度。桌邊的茶盤上,金色的花朵紋樣與杯子外壁上的凸起相得益彰。
“這是去年在京都茶寮帶回的白桃烏龍,配清水蛋糕最合适了。”
瓷盤上是一塊剛剛出爐的糕點,蛋糕表面淋着琥珀色的糖漿,點綴着幾顆新鮮的樹莓,在晨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跟我還這麼客氣?”泷島祁望着天王寺麻裡,勾起了嘴角。
看來,今天的邀請,不僅僅是老朋友叙舊。泷島祁瞥見一旁也被短出櫥櫃的四套茶具,有所猜測。
“佐伯前輩他們過會也要來嗎?”
“嗯。”天王寺麻裡将茶具短刀桌上,“與他們有關,等人到齊了一起說吧。”
“行。”
天王寺麻裡穿着成套的廚師服,她摘下廚師帽,坐在了泷島祁對面,為自己也倒了一杯冒着熱氣的甜茶。
不過片刻,杯中的茶水仍然冒着熱氣,海棠留衣、潼川零次和佐伯良就到了。
“跟大家都有關的事情……”泷島祁一時還猜不到。
牛奶和紅茶在旁邊跟着猜測:“會跟瑪麗沙龍有關嗎?”
“或者上次那場網球比賽?”
“或者是更久之前的和果子?”
……
“下一次完美糕點的比賽,希望泷島同學可以加入天王寺組合。”
正猜着,她就聽見坐在她斜側方的佐伯良突然換了對她的稱呼,如是說道。
“代替我的位置。”
泷島祁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頓,淺褐色的茶汁在杯中晃出漣漪,順着杯沿漫出幾滴。她瞳孔微張,不解地望向佐伯良,深深蹙眉。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抱歉,我們知道這個邀請很唐突。”海棠留衣就坐在天王寺麻裡的另一側,解釋着情況,“良因為家庭的原因,打算更加深入對和果子的學習,未來的發展側重不同,考慮到各方面原因,他并不打算參賽。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商量了很久,最終覺得,泷島同學你是最好的選擇。”
潼川零次熱情的聲音在耳畔炸開:“我們組就缺你這樣的天才啦!”
順手,他還給泷島祁抽了張紙,讓她好去擦拭剛剛溢出的茶水。
“祁醬。”天王寺麻裡的聲音讓泷島祁重新定了心神,她望向泷島祁,滿眼誠懇,“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一定要赢,然後去巴黎。”
佐伯良和潼川零次感覺到一些微妙的情緒,剛剛那些話,似乎不會是天王寺麻裡會說出的語氣。但也隻是有一些輕微的念頭,一閃而過,兩人都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