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鹿:“我的名字是林見鹿。但這不是我原來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原來的名字。”
研究員:“他是個實驗品!從實驗室裡出來的。我們叫他初代樣本。”
林見鹿:“二十多年前,我前往前往玫瑰沙漠,發現藏在那裡的研究院。”
研究員:“我聽研究院裡人說過,他是實驗中意外産品。具體什麼情況我不清楚,我一般都在安吉兒手下工作。”
林見鹿:“玫瑰沙漠裡有一個生态艦。那個生态艦就是一個巨大的研究院,裡面有很多研究員,來自各地。他們研究的是宇宙戰争的‘遺産’。”
研究員:“我還算有點聰明。呵,但到了研究院裡什麼也不算。隻負責打下手。我在那裡見過他,當時他還是個孩子。”
林見鹿:“我被人發現,落入他們手中。雖然在愛因斯坦女士之後,因為“基因革命”放寬了生物實驗的準則,但很明顯,他們不在此列中。總之,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變成了幼兒,重新活了一遍。之前的記憶全無。”
研究員:“他在研究院裡由艾薩克教授帶着。他要做的事情不多,隻要定時檢查身體就可以。他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長大,沒有任何區别。”
林見鹿:“之前這些事情都是我的老師,艾薩克先生告訴我的。我不确定他說的是不是全部都是真的,但到目前為止還算符合邏輯。”
研究員:“這些培養皿中都是以他為原型培養的實驗體,相當于實驗白鼠,方便控制變量。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實驗道德。這些都是人工克隆的生物,不是自然人。經過幹預它們的大腦發育不全,沒有自主意識。勉強符合人道主義。但這不重要!”
林見鹿:“安吉兒也參與在其中。我算了一下時間,我‘出生’在研究院中的時候她剛好回到幽都,之後便是轟轟烈烈地逃婚。他們的研究我不清楚。但我大緻能猜測,無非是老生常談的長生不老,返老還童,死而複生的話題。”
研究員:“自從安吉兒和艾薩克教授分道揚镳後,安吉兒就帶我們一群人來到了廢墟。我們的理念是‘可供選擇地編輯基因’。人的命運因該掌握在自己手裡!上帝不該再篩骰子!”
林見鹿:“感謝艾薩克教授的幫助,我逃了出來。我對研究院研究的事情不感興趣。我隻想找到我過去的答案。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玫瑰沙漠?我去那裡的目的是什麼?”
研究員:“可惜總有人鼠目寸光,過來搗亂!安吉兒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這個工廠才會一再縮小,人也越來越少,直到如今這個地步!”
沉默,長久的沉默。
林見鹿:“我要說的就這些了。”
研究員:“我要說的就這些了。”
工廠裡的Z問:“有多少人知道這些事情?”
研究員回答:“不算多,但也絕不會少。”
會客廳裡,奧蘭上将尖銳指出:“你的假身份怎麼來的?”
“這很簡單。當年的公益救助确有其事,不可能每個孩子都能痊愈。冒名頂替一個去世的孩子很容易就能操作。”林見鹿回答。
“而且,玫瑰沙漠研究的是宇宙戰争的‘遺産’,作為戰争最大受益方,你覺得這會和永無毫無關系嗎?”
奧蘭上将點頭:“這麼說,我爸爸和約瑟夫将軍也牽扯其中啊。”
“當然。提到戰争,約瑟夫将軍是繞不開的存在。如今的和平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和平。”奧蘭上将笑了。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又道:“這暗流湧動的樣子可不像是和平。”
“還是那個問題。你闖入我家裡為了什麼?”
“那是約瑟夫将軍出的主意,目的是拉你入局。你能在此處出現想必也查出了什麼,不需要我多說。”林見鹿說。
“而且,當初我的身份也是他幫忙僞造的。”
奧蘭上将道:“那他還挺看好我的。真是受寵若驚。”
林見鹿卻道:“我覺得他是認可你的能力。這件事牽扯衆多,永無避無可避。他即将死亡,當然要找一個能夠接手的人托付。”
“就以生态艦來說,是問整個宇宙哪裡的生态艦最好?答案隻有一個——黑天鵝座。那裡的人就生活在生态艦上。”
奧蘭上将若有所思。她看向瑞文,手指敲了敲桌子。“你這邊又有什麼說法?”
瑞文緩緩歎口氣,然後道:“就說這裡的工廠吧。你們都知道索西爾對吧,整個廢墟是他帶頭建造的。”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比約瑟夫将軍他們的年代還早一點,戰争發展到白熱化階段。好在廢墟保留了下來。”
“可是随着時光流逝,廢墟正在老化,它快撐不住了。”
再堅固的鋼鐵也經受不住時光的消磨,廢墟如一位即将行将就木的老子,緩慢無聲地步入死亡的墳墓。
“可沒有了廢墟,我們這些人又将去哪裡?哪個星球會收留我們?我們隻能想辦法延續廢墟。”
“這個時候,安吉兒出現了。這個女人帶來了資源,要求是給她一塊地繼續她的實驗。我們同意了。”
“我們當然知道她的實驗不合人倫。但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當年愛因斯坦女士也是如此。”
“實驗室建立後,在它的基礎上我們又增加了工廠,以便利用實驗的結果賺些外快。”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廢墟堅持住。”
有人忍不下廢墟的環境,有人耐不住寂寞,有人等不了遙遙無期的理想。
“起初是一兩個人,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離開。一直到連安吉兒也不見蹤迹。”
“就這樣,廢墟磕磕絆絆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