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讓一隻貓咪幫你找人，結果真地把江欲燃找到了？”

卡戎用腳指了指坐在地上的黃色水桶。

“就是它帶我找到人的。”卡戎在打印店門口四處打量。

“奇怪，那隻白貓呢？”

“你說的應該是靛藍。”江欲燃插話道。

“那隻貓一般傍晚才出沒，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現在的話……”江欲燃回頭看了一眼表。

“還早了點。”

卡戎問道：“所以，關于江潮生的事你怎麼看？”

“你是說我那個失蹤多年的哥哥突然又出現了而且染了一頭白毛變得比我還年輕甚至還失去所有的記憶帶着自己正處在絕贊暧昧中的男朋友回來找到我說需要我幫助他們破解驚天大陰謀一起拯救世界這件事？”

卡戎：“……”

林見鹿忍不住笑了一聲。他說：“好像是有點過于離譜。”

“這不是離不離譜的事情。我現在懷疑我正處在一本耽美小說裡當配角，瘋狂可惡的作者正在支配我的人生。”

“好了，你們的事我知道了。你們請自便，我不管。”

卡戎和林見鹿對視一眼，感歎道：“早聽聞燈塔人親緣淡薄，如今總算見到了。”

“不然呢？難不成江潮生死了我就不能活了？”江欲燃反問。

林見鹿說：“不是說是失蹤嗎？”

“他活着除了給我添亂還有什麼價值嗎？”江欲燃面無表情，口吐刀片：“早該死了，還我清淨。”

她看向林見鹿道：“雖然你的确和江潮生長的一樣，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是他。”

林見鹿問：“為什麼？”

“江潮生那個傻子說過，談戀愛純粹就是閑得慌，浪費時間，不如研究學習。”

江欲燃指着卡戎。

“當然，這是戲谑之談。”

她陳懇道：“我很抱歉，燈塔的人比起他人更關注自身，所謂的哥哥不過是建立于血脈之上的客觀聯系。這不代表什麼，我和他也不熟。”

這是燈塔人的通病。受到黑天鵝座遺留的影響，他們在追求自我以及知識的同時不免沾染上同等的冷漠，人與人之間保持着可觀的距離。或許有些不近人情，卻有利于防止嶙峋的自我刺傷彼此。

江欲燃說：“我對江潮生幹了什麼事情不感興趣。”

天已經漸漸黑了，烏鴉哀聲唱着晚鐘，江欲燃擡頭看向天上盤旋的鴉群，她說：“奇怪，它們今天怎麼這麼吵？”

卡戎問：“你是怎麼做到和動物交流的？”

“因為我是神秘國度的公主行了吧。”江欲燃胡扯道。

她諷刺道：“你們但凡多留點心都不會問這個問題。觀察，世間萬物都有其規律。”

江欲燃忽然意識到什麼。既然世間萬物都有其規律，那麼一切反常自然都有其原因。她看向天上盤旋的鴉群。發生了什麼？

卡戎在她耳邊嘀咕一聲：“這烏鴉怎麼了？叫地我心慌。”

他自言自語道：“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仿佛是為了應證他的話，地上的貓咪“喵！”的一聲慘叫，炸了毛。随後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腳下的大地傳來明顯的震動；街上的值班機器人到處亂竄，顯示屏一片亂碼；路燈忽明忽暗如同患上光敏症，警報聲如烏鴉的羽翼從天上緩緩降落。

江欲燃第一個反應過來，她發出冷靜而清晰的提醒：“快點！所有人都到外面去！不要待在室内！”

衆人立即行動。當他們沖出門來到大街上時，燈光頓時全暗，所有的混亂仿佛被按下暫停鍵的視頻，被禁锢在原地。

林見鹿眯了眯眼，他問江欲燃：“這是什麼情況？”

“熔斷。”江欲燃解釋。

“燈塔的運行依賴網絡與人工智能，好處和壞處都很明顯。方便快捷的同時意味着一旦系統被人入侵，整個燈塔都會被他人控制。”

“‘熔斷’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設計的。假如有人入侵燈塔的系統，比如現在，整個系統就會自動關機。”

卡戎問：“那麼天上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