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覓問:“那你呢?你想要什麼?我一直搞不懂你要幹什麼。好端端一個大小姐有福不享,非要跑過來上班。”
“唔,或許是因為,他們是獅子的奴仆,而我是獅子的主人。”安妮莎說。
貪婪者自以為擁有一切,不過是被一切所支配。越是無厭和媚權,就越是卑微地祈求權财名利的垂憐。
馴服那頭獅子,而非恐懼逃亡!成為力量的主人,而非力量的奴仆!
安妮莎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哦!天啊!妹妹你好棒棒哦!哥哥愛你!哥哥永遠為你驕傲!”
等人離開後,安妮莎接着打電話。她回應:“信不信我這就把你閨女剁了炖蛇羹!”
“别啊!”安嘉黎發出一聲慘叫。
他說:“這樣下去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把閨女接過來,老妹兒太恐怖。”
安妮莎不理會,她揉了揉頭說:“剛才講到哪裡了?爸爸和弟他知道這事嗎?”
“以弟那個腦子說不知道也難吧?至于爸爸……”
安嘉黎攤手:“他知道也沒用啊。”
“這麼說你們是聯起手來瞞着我?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這是爸爸的想法。他不希望那些不好的事打擾到你。”
“這分明是看不起我!”安妮莎惱火道。
“我像是需要保護的人嗎?”
安嘉黎卻說:“現在的你是這樣的,但你小時候能這樣嗎?你上學時可沒現在這麼潇灑。”
安妮莎被問住了。
“好吧,你說對。”安妮莎承認。她又問:
“那溫阿姨……”
“溫姬羊就是那個犧牲品。你以為為什麼老弟那麼讨厭溫家?”
“我一直以為溫阿姨是生産後身體不好加上産後抑郁才去世的……”安妮莎歎道。
“沒想到……”
“你說得倒也不算錯。”安嘉黎說。
“所有人都應當對溫姬羊的死負責,包括從不反抗的她自己。”
安妮莎罵道:“溫家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你要知道,莎莎。真正重要的東西是不會上牌桌的。就像爸爸對你。溫家把她擺上桌就是為了當個祭品送出去。”
安妮莎:“這麼說,溫家想要個根正苗紅天賦異禀的繼承人。可惜他們不幹人事,得罪了老弟。這麼多年也沒個新人……”
安妮莎笃定:“看來溫窺簾也是個有手段的狠人。”
“誰?”安嘉黎迷茫。
“溫家的私生子。你去蓋亞後才冒的頭。不認識也正常。”
“随意啦随意啦,我跑這麼遠就是為了躲這些個爛事。”安嘉黎懶洋洋道。
“左右和咱們家無關,讓他們鬧去吧。姑姑有說什麼嗎?”
安妮莎翻了個白眼說:“搬去極樂天吃齋念佛了,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事情全找到我頭上,根本忙不完。”
“姑姑還是很厲害的,咱家能洗白到今天多虧了她。她心裡想定是有數的。”
安嘉黎感歎:“老弟不說了,他那關系網複雜不好摻和,我又天高皇帝遠懶得管。全靠你了老妹。”
“安氏海盜發家,搶劫洗錢暗殺才是本行。你在蓋亞賣着軍火打打殺殺快活了,讓我做那殺伐果斷的惡人,有福你們享?你可真會想。”安妮莎說。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伴随着一聲鋼琴的嗚咽落下,如同無可奈何的歎息。
“真是冠冕堂皇的話語啊。”
安妮莎皺眉:“誰?”
安嘉黎回答:“他啊,蓋亞的王子,萊昂納多。”
蓋亞内戰頻發,幽都人趁火打劫,被諷刺幾句也是應該的。安妮莎不去糾結這個,她問:“你們怎麼混到一起了?”
安妮莎想起傳聞中蓋亞人那“開放包容”的私生活,驚愕道:“你倆不會在一起了吧!”
安嘉黎比她還要震驚,拼命地證明自己的清白:“你怎麼會這麼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妹你不要亂說!!!”
“我用我閨女的命發誓!我倆純友誼!!!友誼!!!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和這貨有一腿!!!”
高貴冷豔的王子殿下一聲“呵”道:“他這種低俗的品味隻會髒了我的眼。”
安嘉黎其人,陽光開朗大男孩,在搞人和搞錢中另辟蹊徑選擇了搞笑,白長一張帥氣好看的臉。此人尤其鐘愛高明度街邊小廣告風格配色。墨鏡一戴,誰也不愛,永遠是街上最靓的那個仔,閃瞎人的眼球。偏偏此人感覺良好,并且打死也不改。
假如有一天他穿得能入眼,那一定是安妮莎拎着他的寶貝閨女寵物蛇,威脅說要放鍋裡煮來逼他換的衣服。安妮莎建議自家老哥,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給需要的人,放他身上純屬浪費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