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基努的拳頭擦過德普顴骨，骷髅戒指應聲飛去。瑞凡順着牆根滑坐，酒水正浸濕着他的戲服——那是夏爾送他的聖誕禮物，袖口繡着《哈姆雷特》台詞：你像冰一樣堅貞，像雪一樣純潔。

德普抹着鼻血獰笑："救世主來了？可惜你的馴獸師正在......"他突然噤聲。兩道刺目車燈切開雨幕，夏爾的GTS像頭憤怒的鋼鐵獸橫在巷口。

夏爾的腳步聲讓基努想起他們初次見面時爆烈的鼓聲。瑞凡在牆角裡蜷縮成胎兒狀，指尖還粘着大麻碎屑。她蹲下時，工裝褲膝蓋處立刻洇出深色血痕。

"還記得當初你發的誓嗎？"她聲音輕柔得像在調吉他弦。瑞凡渙散的瞳孔卻開始收縮——他曾經用匕首割破掌心，将血抹在她的疤痕上："我若再碰那些東西，你就用這把刀剜出我的心。"

夏爾從瑞凡戲服内袋抽出瑞士軍刀，這是他們逛威尼斯市集時買的紀念品。刀鋒彈出的瞬間，基努的驚呼被雷聲吞沒。她卻隻是割下自己一绺黑發，系在瑞凡滲血的腕間。

"告訴奧賽羅——"她起身時摘下了耳飾，"他的苔絲狄蒙娜不要他了。"

淩晨3:12 毒蛇屋正門

狗仔們的長焦鏡頭早已候命。夏爾徑直走向《國家問詢報》的鏡頭，雨水在她臉上沖出黑色的眼線淚痕。當鎂光燈閃起時，他們發現夏爾面色蒼白。

"拍清楚些，"她笑得像裂開的瓷器，"明天頭條就叫魔女的情人終于自由了。"

當GTS的尾燈消失在雨幕中時，德普正倚着門框鼓掌："多精彩的謝幕，是不是？"

基努的拳頭這次精準擊中他的胃部。

1992年2月27日晨間新聞

《人物》頭版是夏爾在雨中高舉獎杯的側影，标題《鍍金廢墟上的搖滾女王》。娛樂版則刊登了瑞凡被擡上救護車的模糊照片，配文引用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經典台詞：狂暴的快樂将會産生狂暴的結局，正如火與火藥在接吻中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