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欄杆前那個标語是20元不限次數,程橙微微有些心動。
蘇粥粥開心地坐在秋千上,蘇聞折确定她的設備沒問題才往旁邊的位置坐,剛準備好,随着門外工作人員的一聲号令,他們上方的鎖鍊收了一段。
突然離開地面,蘇粥粥很興奮的晃起來,魏萍萍擔心等下出什麼問題在後面提醒道。
“粥粥你不要蕩了,不然等會飛起來很容易和我發生車禍。”
聞言蘇粥粥馬上坐好,一動不動的,可她的位置還有些晃,後知後覺的擔心湧上來,不安地問旁邊的蘇聞折:“哥哥,我等下不會撞上蘋果姐姐吧?”
蘇聞折看了一眼鍊條晃動的頻率,回答道:“不會的,真要撞上了你蘋果姐姐會踢一腳你的座位。”
沒等他再說兩句,設備啟動,秋千開始在空中轉圈。
随着速度變快,耳畔的風聲也響了起來,眼前的畫面不斷轉變,有一刻停在前方蔚藍色的海面上,鷗鳥發出陣陣鳴叫聲,像是在引導遠航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站在下方的人變成小黑點,因感冒沒完全好而有些困意的眼睛被風吹醒,蘇聞折看着前方的由新沙粒組成的海灘,把這兩天積攢在心裡的煩悶全都抛去。
四圈下來遊戲時間也就到了,蘇聞折轉頭看向蘇粥粥,小丫頭想玩的時候比誰都鬧,真的玩了之後說不恐高都是假的。
等蘇聞折把她從座位上抱下來,蘇粥粥整個人還處于高空旋轉的迷糊當中。
程橙他們還沒玩夠,幹脆就沒從上面下來,蘇聞折打算帶着蘇粥粥去緩緩,和他們說了一聲之後就抱着她朝租借自行車的地方走。
在電動雙人車和腳動自行車當中,蘇聞折選擇了前者。
交付押金後帶着蘇粥粥勻速在新修的道路上遛圈。
前一段時間不僅從外地新運來了沙子,就是之前走的石闆路也被重新拆掉換成了柏油馬路,路中間有三種顔色的線,每走一段路都會遇到新的圖案。
“哥哥,那個是什麼啊?”蘇粥粥指了指遠處的跳台。
“極限運動的地方。”蘇聞折眼皮都沒擡,一手掌控方向盤,一手搭在背後的皮質座位上。
即使現在不是冬天,海邊依舊有下海遊泳的大爺,蘇粥粥看着他們跳下水,然後又上來,轉頭問蘇聞折:“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下去玩水啊?”
“等夏天。”
“那夏天還有多久啊?”
“春天來了,夏天就不會遠了。”蘇聞折答完,很輕松地避開突然出現的路人,繼續平穩地開着他和蘇粥粥的小車。
蘇粥粥早就被舒服的海風療愈好,水靈靈的眼睛盯着前方的沙灘看,曾欲休白色的外套就這麼飄進了她的視線裡。
“哥哥!你看!”
蘇聞折以為她又要問什麼問題,很敷衍地說:“看了看了,别在我開車的時候打岔。”
“是钰哥哥!”
這個稱呼一出來,勻速行駛的電動車突然向前傾了一下,蘇聞折的聲音淡淡道:“怎麼可能,他要是在,我就當着他的面問他是不是什麼變.态.跟蹤狂。”
深黑色的眼眸擡起。
黑發棕瞳的少年穿着白色外套站在沙灘上,海風吹過他的外套和發絲,伴随着陣陣海浪聲和海鷗的鳴叫,将他融入這幅漂亮的畫作中。
之前蘇聞折看過的一部電影片段與眼前景象重合,耳邊響起女主的台詞:“I think I will be in the sea, when the waves on the shore, it is my soul to call you.”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和董禮澄交流的觀影感受。
如果有人這麼站在我的面前,那将是我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心動。
不過現在場景正确,人物錯誤,關系錯誤,現在的他隻想評價:“什麼靈魂不靈魂的牽引,如果此情此景站在我對面的是曾欲休,那我将一輩子都忘不掉這一刻的煩躁。”
.
這場對視是蘇聞折先别開目光。
正當他思考要不要開走時,蘇粥粥直接從車上跳下,朝着曾欲休的方向跑去。
“蘇粥粥!”蘇聞折把安全帶解開,手剛好撲了個空,他急忙把電車的鑰匙拔掉,從另一邊車門下去。
撈起蘇粥粥的同時有種熟悉的感覺。
蘇聞折擡眼看去,果然這小丫頭又抓了曾欲休的袖子。
曾欲休和蘇粥粥都看向他,曆史似乎又要上演。
但可惜了,蘇聞折這次慢慢蹲下,把蘇粥粥放到地上,伸手去拉蘇粥粥的手,讓她松開對方的袖子,最後重新抱起,抓着她的手防止她再做些什麼不合适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妹最近有點抽風。”蘇聞折的聲音很淡。
曾欲休看着他沒說話,反倒是蘇聞折懷裡的蘇粥粥嘟着嘴說對方又說她。
作為知情者之一,江塘上前拉住曾欲休的袖子,回答蘇聞折的話:“沒事,我們剛好打算去旁邊的商店買東西。”
沒動靜的曾欲休把自己的胳膊抽回,對江塘說:“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
江塘疑惑地看着曾欲休。
兄弟你要幹什麼?
沒理會這邊愣成木頭的江塘,曾欲休看向蘇聞折問:“前天的事,是我不對,于情于理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蘇聞折看着他的眼睛,試圖在深棕色的眼眸中找到什麼。
“如果我說我不接受你這句道歉呢?”
深棕色的眼眸垂下,曾欲休的語氣裡聽不出什麼别樣的感情:“那你……要我做什麼才能接受?”
“你一定要和我求和嗎?”深黑色的眼眸眯起,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笑話。
“是。”
這次輪到蘇聞折安靜了。
他不明白,明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本就不好,保質期隻有三天的好友也是意外,為什麼要抓着彼此不妨放手呢?
雙方就這麼安靜地對峙,蘇粥粥從蘇聞折懷裡探出頭,問曾欲休:“钰哥哥,你是犯了什麼大錯嗎?”
曾欲休想了想,把對方當出氣筒這件事确實……
“嗯。”深棕色眼眸看向對方:“是我太不應該,無論你哥哥提出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
蘇聞折冷哼一聲,抱着蘇粥粥走向台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執着和我求和,出于什麼原由我現在都不想聽,在我想聽之前,我們先保持距離吧。”
很快蘇聞折就帶着蘇粥粥離開,曾欲休的發絲和衣擺随風飄動,江塘在旁邊不解地問:“就像他說的那樣,為什麼一定這麼執着求和呢?”
半晌,曾欲休才回答他。
不是執着,隻是想為自己的行為做補償,而且,他也并不是很想讓這份友情隻有三天保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