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會撒嬌的盛溪嶼要是聽到林冕這樣想他,肯定會炸毛。
于是林冕不動聲色地扶着盛溪嶼後腦,輕輕把人送回去坐好。
盛溪嶼翻開書頁,兀自欣賞一會兒林冕的簽名,在林冕不耐煩的一聲“還沒看夠?”落下後才翻到寫滿知識點的第一頁。
然後崩潰:“我看不懂。”
是真看不懂。
他好像天生就不是愛讀書的料。
可話已經放出去,盛溪嶼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現在無論如何,也是要學的。
“親愛的同桌,help。”盛溪嶼扯林冕袖子。
林冕長歎氣,搬起凳子,第一次,徹底踏進盛溪嶼的領域。
這節晚自習,盛溪嶼嘗到了解絲童的待遇。
不,應該是比解絲童更好的待遇,畢竟白嫖總是最香的。
下課鈴聲響得很快,教室裡一瞬間吵鬧起來。
盛溪嶼正皺着眉頭努力吸收數學知識,猝不及防被拍肩膀,沒好氣地回頭。
夏智跟相淳勾肩搭背,嬉皮笑臉的,“幹嘛啊盛哥,喊那麼多聲都不答應。”
“沒聽見,怎麼了?”盛溪嶼朝林冕那邊側目,話鋒突變,“你來做什麼,趕緊回去,我這是為你好。”
“什麼為我好?我怎麼了?”夏智滿頭問号,夠腦袋看到盛溪嶼桌上的一片紙卷,脫口而出一聲髒字,“我靠,盛哥你在學習?!”
還是林冕幫講!!
……沒看錯吧?
……難道說這就是近水樓台的好處?
等等,不對,重點不應該是這個。
重點是盛哥在學習!
奇怪了,盛哥不是說一看書就頭疼嗎?
“我學習是一件很驚悚的事?”盛溪嶼不滿,然而下一瞬,腦子裡就閃現進前些日和虞老師的對話。
那天正要乘大巴車從B市回來,盛溪嶼被虞老師抓住一頓念叨。
那時他很抗拒學習。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死裝死裝的。
自知理虧,盛溪嶼懶得跟夏智扯,揮手送客。
見狀,相淳與夏智說悄悄話:“盛哥這回好像是認真的,下午的班級活動上,咱們被八班挑釁了。”
夏智驚愕:“還有這回事?展開說說。”
“不是?這有什麼好說的。”好不容易轉回去的盛溪嶼又轉回來,“我不是因為八班那回事。”
注意力一點不集中,林冕無奈地放下筆。
“真的很氣人。”相淳還在跟夏智叨叨,“特屈辱。”
屈不屈辱的盛溪嶼壓根沒在意,他現在是頭痛欲裂——這死小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被八班挑釁是很光榮的事嗎?!
盛溪嶼拍響課桌強行叫停,黑着臉吓唬:“屈辱你還不發奮圖強?”
夏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雙手穩穩扶住課桌,為表忠心,了解來龍去脈後閉起眼睛就開始順着盛溪嶼的話進行譴責,“對啊,屈辱你們還不發奮圖強努力學習?你們現在和我盛哥最大的差距就在于你們沒有我盛哥的覺悟!”
相淳呵呵一笑,一陣見血地指出問題:“你錯了,我們還不像盛哥那樣,擁有林冕。”
夏智:……
這倒也是。
——但盛哥在皺眉,顯然不能輕易被相淳說服!
夏智還想保住腦袋,雙手抱臂,做作地給相淳送去一個冷漠的眼神,“有這麼誇張?”
“有的兄弟,有的。”相淳對比夏智來說還是經驗太少,見夏智不信,相淳偷偷掃視前排二位大佬,雖然很慫,但接下來這件事不八卦一下真的很難受!
相淳猶豫片刻,将夏智拉到角落,眉飛色舞,“上節課課間,英語老師來請教,林冕說不會,結果盛哥和林冕說了兩句話,林冕突然就會了!我發現盛哥的話特别管用!”
這時,段寰槿路過,湊近來。
聽說林冕在給盛溪嶼講課,段寰槿眉梢微挑,“物理老師今晚不在,我其實也有一道題想請教來着,林冕,要不您行行好?今晚寫不出來的話,我會難受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