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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少華的調侃:你們倆,有情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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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漸濃,金黃的梧桐葉像流淌的陽光,一層層鋪滿了美院古樸的石闆路。風一吹過,便發出“簌簌”的低語,卷起幾片葉子在空中打旋,再輕柔地落下,仿佛給大地蓋上了一層柔軟溫暖的被子。畫室窗外,桂花的甜香混合着空氣中特有的松節油和顔料氣味,構成了學校秋日午後獨特而甯靜的調色闆。

自從上次蘇念思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直球拒絕後,“路遠小分隊”——這個小團體,内部結構确實發生了一些微妙而有趣的變化。吳宇雖然在那之後沉寂了一小段時間,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但在聶少華和丁寒這兩個“氣氛組組長”的賣力表演下,插科打诨、講段子、活躍氣氛,他漸漸從那種略顯尴尬的境地中走了出來。隻是,再看向蘇念思時,眼神裡最初那種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悸動和試探,已經被一種更純粹的、對藝術同好的欣賞所取代,同時,也自覺地保持了一點微妙的距離感,不再試圖越界。

而路遠和蘇念思之間,那種初識時互不順眼、針鋒相對,以及後來刻意保持的疏離感,早已在日複一日的共同學習、一起吃飯、一起畫畫、甚至一起吐槽老師和作業的日常相處中,像冰雪消融般消弭無蹤。他們不再像兩塊同極的磁鐵,一靠近就互相排斥,反而更像兩顆在宇宙中,圍繞着某個共同的引力場(也許是藝術,也許是某種未名的吸引)旋轉的行星。他們的軌迹依舊獨立,各自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行,卻總是在不經意間靠近,甚至有時會發生一些小小的“引力擾動”,讓彼此的運行軌迹都産生微小的偏移。

這種漸近的趨勢,這種空氣中悄然滋生的、連當事人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氣息,卻絲毫逃不過聶少華那雙堪比鷹隼般銳利、且自帶八卦雷達的眼睛。他總能在最細微處捕捉到不同尋常的信号。

這天下午,一節冗長卻充實的基礎繪畫課剛剛結束。老師布置了戶外寫生的作業,要求大家走出畫室,去捕捉校園秋景在不同光線下的光影變化。畫室裡響起一陣忙碌而輕松的聲響,同學們三三兩兩地收拾着畫具,準備迎接課後難得的放松時刻。

“哎,路遠,念念,你們倆等會兒呗?”聶少華一邊手腳麻利地将畫闆、速寫本一股腦兒塞進他的帆布畫袋裡,一邊眼珠子一轉,看向正并肩站在畫架旁收拾東西的路遠和蘇念思。他臉上帶着那種招牌式的、有點欠揍的笑容,揚聲喊道:“我跟丁寒剛偵查到情報,學校後面那條小吃街新開了一家糖水鋪,據說他們家的芋圓超級Q彈,配料也特别多!一起去嘗嘗鮮啊?”

丁寒在一旁,早已被“芋圓”和“糖水”這兩個詞勾起了食欲,配合度滿分地猛點頭,嘴裡已經情不自禁地開始模拟吸溜芋圓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誘人:“對對對!勞動了一下午,腦細胞和體力都嚴重透支了!得補充點糖分!走走走!誰不去誰是小狗!”

蘇念思對美食向來沒什麼抵抗力,尤其是像糖水這種甜甜蜜蜜、軟軟糯彈的東西,對她簡直有着緻命的吸引力。再加上剛才全身心投入畫畫,感覺身體裡的能量都被抽空了似的,聽到聶少華的提議,她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像兩顆小星星。她側過頭,看向身旁的路遠,語氣裡帶着明顯的期待:“路遠,去嗎?我正好有點渴了,而且聽起來好好吃!”

路遠正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卷起一張剛畫好的、他自己還算滿意的速寫稿。聽到蘇念思的聲音,他動作微頓,然後慢慢擡起頭。他先是看到了蘇念思那雙亮晶晶的、帶着幾分撒嬌意味的眼神,然後視線越過她,瞥了一眼站在旁邊,臉上挂着“搞事情”典型表情的聶少華。心裡莫名地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漏跳了半拍。

他最近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難直接拒絕蘇念思的提議了,尤其是當她用那種充滿期待、又帶着點信任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那種眼神,不像看吳宇時帶着的距離感,也不像看聶少華和丁寒時的那種純粹的玩鬧,而是……帶着一種,怎麼說呢,一種自然而然的依賴感?

“嗯……好吧。”他應了一聲,語氣略顯遲疑,但還是将手中的畫稿仔細收好。

“耶!太好了!”蘇念思見他答應,像個得了糖的孩子一樣歡呼一聲,心情瞬間變得明媚起來。她順手拿起桌上路遠的水杯,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不鏽鋼保溫杯,“我幫你拿水杯!你收拾别的!”

路遠下意識地想說“不用,我自己拿”,但蘇念思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她已經動作麻利地把他的水杯和自己的畫具(包括那個塞得鼓鼓囊囊、看起來随時會炸開的大畫袋)一起抱在了懷裡。她微微側着身子,一邊騰出地方讓路遠收拾他那邊相對整潔、總是井井有條的畫具,一邊歪着腦袋,似乎在認真思考一會兒要去吃什麼口味的糖水,是芝麻糊打底加芋圓,還是經典的紅豆沙配湯圓?

陽光透過畫室高大的落地窗斜射進來,在她毛茸茸的、略顯淩亂的發頂鍍上了一層溫暖而柔和的金邊。她今天穿了一件寬松的鵝黃色連帽衛衣,袖子随意地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白皙而纖細的手腕。因為懷裡抱着一堆東西,衛衣的下擺微微向上提了一點,露出了裡面白色T恤的邊角。她微微嘟着嘴,側臉的線條柔和又生動,帶着一種未被打磨的、青春的活力。

路遠看着她,看着那被陽光照亮的碎發,看着她專注思考的神情,看着她懷裡抱着自己的水杯……心頭忽然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很輕,很淡,卻像是有羽毛輕輕掃過心尖,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癢癢的,又有點暖。他發現自己最近好像越來越頻繁地注意到蘇念思身上這些以前絕不會留意的細節。她的發絲、她的表情、她的小動作、她衣服的顔色……這些細枝末節,以前在他眼裡是完全透明、不存在的,現在卻像是被某種特殊的濾鏡放大了一樣,清晰地呈現在眼前,甚至在心裡留下了印記。

“喂喂喂,看什麼呢?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聶少華的聲音像個突然炸響的驚雷,帶着促狹的笑意,猛地在路遠耳邊響起。他一邊說着,一邊擠眉弄眼地湊到路遠身邊,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他,壓低聲音,語氣暧昧:“我說路遠同學,你這眼神……啧啧啧,可有點不對勁啊。跟平時看作業本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路遠被他這麼一捅,猛地回過神來,臉上瞬間湧起一股熱意,變得有些不自然。他連忙移開視線,低頭假裝認真整理畫闆的帶子,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胡說什麼,我檢查下東西有沒有漏掉,不是要出去寫生嗎?”

“哦——檢查東西啊?”聶少華故意拉長了語調,尾音上揚,帶着明顯的揶揄。他的視線在路遠和正好奇看過來的蘇念思之間來回掃視,臉上挂着那種“我什麼都懂,就看你演到什麼時候”的壞笑。“是檢查東西呢,還是檢查……人呢?檢查念念有沒有幫你把東西拿好啊?”

蘇念思不明所以,眨巴着大眼睛,一臉純真地看着聶少華和路遠,好奇地問:“檢查人?檢查什麼?我東西都拿好了呀!”

丁寒也憨厚地笑着,湊了過來,雖然不太懂聶少華那些彎彎繞,但跟着起哄總是沒錯的:“對啊,路遠,你是不是覺得念念幫你拿水杯的樣子特别……特别……”他撓了撓頭,想了想,憋出一個詞,“特别賢惠?”

“噗——”聶少華聽到丁寒的形容詞,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噴出來,趕緊用手捂住嘴。但肩膀還是不受控制地抖動着,聲音也從指縫裡漏了出來:“丁寒你這詞用的!哈哈哈哈!不過……好像也沒毛病!賢惠!我看很賢惠!”

路遠被這兩人一唱一和、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搞得有些惱火,耳根更是微微發燙。他瞪了聶少華和丁寒一眼,語氣不善:“你們倆能不能正經點?瞎說什麼呢!走了!”

他說着,猛地背起畫袋,率先大步流星地往畫室外走去,腳步比平時快了幾分,與其說是趕路,不如說更像是在逃離什麼令人窘迫的境地。

蘇念思雖然不明就裡,但看到路遠走了,也趕緊抱着東西,樂呵呵地跟了上去,聲音清脆:“哎,路遠,等等我呀!我東西多,走得慢!”

聶少華和丁寒看着路遠“落荒而逃”的背影,以及蘇念思毫無察覺、緊随其後的樣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戲谑和默契的光芒。聶少華壓低聲音,對着丁寒嘀咕:“看見沒?我就說有情況!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臉都紅了!”

丁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跟着點頭:“嗯……好像是有點紅……”

兩人壞笑着,趕緊也加快腳步,跟上前面那對步速不一的“師兄妹”。

四個人走在鋪滿金黃落葉的小徑上,秋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路遠刻意和蘇念思拉開了一點距離,保持着一個他認為安全的、不引人遐想的間隔。但蘇念思似乎完全沒察覺到他微妙的心理變化,依舊興緻勃勃地跟他搭話,一會兒評論路邊那棵楓樹的葉子顔色特别好看,像火焰一樣燃燒;一會兒又說剛才畫畫的時候手感特别順暢,感覺自己找到了點竅門。

“對了路遠,你看我剛才畫的那張戶外速寫,”蘇念思說着,腳步停了下來,獻寶似的從自己的畫夾裡抽出一張紙,遞到路遠面前,“是不是比上次進步多了?你上次說我那個暗部處理太死闆,像一坨黑炭,我這次特意用了交叉排線,感覺柔和多了,層次也豐富了一些。”

她把畫紙遞到路遠面前,身體也不自覺地向他靠近,腦袋微微湊過去,眼睛盯着畫,想聽他給出評價。一陣帶着淡淡果香的洗發水味道随着她的動作飄進路遠的鼻腔,那種香味很清新,和他自己常用的、帶着薄荷和木質香調的洗發水截然不同,卻意外地不令人讨厭,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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