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喬噗嗤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偷看陳嘉樹,才發現他耳垂都紅了。
躺到床上時,覃喬忽然反應過來。
張爽提議旅行時,先給她看星空照片,又提到草莓園,甚至刻意強調陳嘉樹的眼睛……他分明是摸準了她的心思,再借着她的态度去撬動陳嘉樹。
她捂住發燙的臉:這人簡直……狡猾透了
覃喬睡不着了,給張爽發送一條信息。
[買二送一的套餐,是不是也包括‘忽悠陳嘉樹’服務?]
張爽秒回[冤枉,我這是成人之美。]
*
兩天後就是五一,覃喬在東門外等張爽和陳嘉樹。
天氣晴朗,春風和煦。
她身上背着一隻大号的黑色雙肩包,裡面塞了礦泉水、紙巾以及水果、零食,高高隆起像小山一樣。
邑子鄉在省内,覃喬網上查過,距離瀾川市也有三百多公裡,開車需要四小時左右。
此次旅程全由張爽操持,訂票和旅遊規劃,暫定三天兩夜。
為了這次旅遊,陳嘉樹閉店,給小萍放了五天假。
思緒飄遊時,張爽的黑色轎車停在她前面,覃喬拉開車門,瞧見陳嘉樹朝她看。
她捋平裙擺,斯文地坐進去,并将背包放在腿上。
卻被陳嘉樹拿走,扔到副駕駛座上。
張爽啟動車子,彙入車流,他嘴裡嚼着口香糖,把着方向盤,含混地誇她,“覃記者打扮可真好看,嘉樹是吧?”
車窗外斜灑進來的日頭,讓她一邊臉頰微微發熱。
陳嘉樹用一個嗯字附和,他轉眸,女孩坐的端正,平視前方。
與往日不同,她沒有紮高馬尾,而是她将頭發編成一條側邊低馬尾,垂落在左胸前,額頭光潔飽滿,依然不留一根發絲。
今天這條鵝黃色方領連衣裙也很配她,新發型配上這條裙子,讓她比平日裡中多了幾許成熟與大氣。
早在她站在路邊等他們來時,陳嘉樹就注意到了。
兩小時後,車開進服務區,三人一塊下車,先去衛生間,然後再去吃中飯。
“你小子不對啊,怎麼心不在焉的?”
吃過飯走到服務區大門外,張爽從兜裡掏出煙盒,拿一根遞給陳嘉樹。
陳嘉樹垂眼看了會兒,手沒動,“不抽。”
覃喬也覺得陳嘉樹有點不對勁,剛才在服務區,他接連和兩個路人擦肩相撞,像在夢遊。
難道說是擔心晚上?
他白天和正常人一樣,一到晚上.....而且這次去的事陌生的地方,他在焦慮.....在害怕......
覃喬擡手假借整理頭發,目光掃到陳嘉樹收緊的顯得冷硬下半張臉。
她咬了咬下唇,橫跨一步,肩膀抵上他左臂的瞬間,陳嘉樹整個人繃緊得像拉至極限的彈簧。
覃喬一鼓作氣,手指鑽進他手臂與身體的縫隙,再緊緊挽住。
手臂的肌肉在她掌心下僵硬如鐵,她甚至能感覺到,透過薄薄一層衣料,那裡傳來不自然的顫栗。
實則她自己也緊張的要命。
“嚯。”
她如此大膽的行為也讓張爽看傻了眼,但好在他腦子轉的快,他叼起煙,轉身,箭步流星地朝車子那邊走去,背影寫滿了“我什麼都沒看見。”。
在她固執的力量裡,緊繃的手臂終于一點點松懈下來。
覃喬墊起腳尖,她的氣音被微風吹入他的耳内。
“我陪你啊。”
下午二點半,車抵達邑子鄉的星空帳篷酒店。
辦理入住後,覃喬才發現所謂的‘星空帳篷’并非酒店房間,而是支在酒店後山的一片獨立營地。
從房間窗戶望出去,綠油油的空地上散落着十多個白色帳篷,像一群安靜的蘑菇。
雖然還沒到夜晚,已有不少遊客在帳篷區忙碌。
有人扛着專業的天文望遠鏡,有人調試三腳架上的相機,還有人鋪開野餐墊擺弄星圖……顯然,大家都在為今夜的天象觀測做準備。
張爽告訴她,‘星空帳篷’是預約制的,每天名額有限,他們觀看星空的日期定在明晚,今天如果不覺得累,晚上可以去山下鎮上逛逛街,吃頓當地特色。
覃喬蜷在沙發裡,正要給張爽發信息,問他晚上如何打算。
他的信息就來了。
[晚上去山下嗎?嘉樹讓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