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啪!哒!湖裡哇啦!”
陽光明媚,空氣清新。
為了能讓詩曬曬太陽,繼國緣一專門給她做了一個舒服的躺椅。
也幫秋生葵做了一個。
詩惬意的躺在躺椅上,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柔和的風輕撫過驅散了絲絲的燥熱。
搖椅一晃一晃的,速度不快不慢。
耳邊是秋生葵用稚嫩的童音讀着手裡的書。
秋生葵坐在搖椅上,口齒清晰的讀着上面她并不認識的字。
翠綠色的眼睛滿是認真,仔仔細細的為每個字按上錯誤的讀音。
她的身後躺着一隻癱軟在陽光下的烏鴉,時不時的對她做出一些點評。
「字都認不全就不要做胎教了。」
「你還是别讀了,我怕詩大姐肚子裡的小孩出來以後和你一樣是文盲。」
「文盲?那是什麼?」
「和你一樣不認識字的人。」
秋生葵轉身揪起躺在她位置上的‘緣太郎’,自己扭動着小屁股往後走了走,順勢躺下。
懷裡抱着‘緣太郎’,将手裡的書遞給它。
「那你來讀。」
‘緣太郎’兩眼一瞪,讀就讀!誰怕誰?!
目光剛看到書上的東西,‘緣太郎’就陷入了沉默。
扭過頭問:「這書上一個字都沒有,你在讀什麼?」
繼國緣一怕秋生葵不認識字,就給她找了一本圖畫書,讓她看。
見小姑娘還挺喜歡,便也沒去管她念的是什麼。
‘緣太郎’扭頭就看見,剛才還精神飽滿的小姑娘,已經躺在躺椅上睡着了,嘴角還留着可疑的液體。
都幾歲了,還流口水?
吐槽完後,‘緣太郎’在秋生葵的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開始睡覺。
陽光曬在身上,真是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睡覺。
鴉也是如此。
等繼國緣一處理完菜園裡的菜和向日葵後,直起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轉身尋找着妻子。
當他看見的時候,一大一小還有一隻鴉已經曬着太陽睡着了。
詩的嘴角帶着一絲笑容,仿佛夢見了什麼好東西。手輕輕的蓋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旁邊的小躺椅上,秋生葵抱着‘緣太郎’呼呼大睡,時不時的笑一聲。
反倒是‘緣太郎’被秋生葵遏制住了命運的喉嚨,顯得有些痛苦。
繼國緣一緩緩的走近她們,垂眸看着屬于他的幸福,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深紅色的眼裡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如果……時間能夠永遠的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
‘你是神賜的向日葵,希望你能保護我的孩子平安順遂,一生無憂,無病無災。’
身着華麗衣裳的女人跪在她的面前,向她磕着頭。
一下一下又一下。
即使額頭已經血迹斑斑,也沒有停下。
旁邊的仆人有些擔心,上前想要去攙扶她,卻被拒絕了。
‘夫人……’仆人的眼裡滿是擔憂。
女人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在磕到第八十一個頭的時候,她停下了。
此時她的額頭滿是血迹,隆起的腹部昭示着她的身份。
她好奇的上前查看。
女人肚子裡有兩個寶寶,都是男孩。
她是為了她的孩子們來祈福的。
可她隻是一顆種子,不是神,也不可能是神。
這世間也沒有神,她不過是碰巧孕育出了靈識,碰巧被選中的罷了。
女人磕完頭,由仆人扶着站起身。
随後向她走來,将她從高高的祭壇上拿下來交給仆人。
‘佛家講就九九歸一,我便磕了八十一個頭來為我的孩子們祈福,希望這顆沐浴在佛光下的種子可以保護我的孩子們。’女人身上滿是母愛的光輝,手輕輕撫摸着隆起的腹部,語言裡滿是對孩子們的期望。
‘去把它種下吧。’
于是她被種到了地下,等待有朝一日能夠開花結果。
可是她好像不會開花結果。
被種下的第十個年頭,她旁邊的植物已經換了一茬一茬又一茬。
她始終沒有動靜。
陽光明媚的一天,女人由小兒子攙扶着來到她的面前。
此時的她已經油盡燈枯了,站起來走路都非常的費勁,但她還是來到了她的面前。
拂開小兒子攙扶着自己的手,膝蓋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疼痛使她的面部有一瞬間的扭曲。
原本面無表情的小兒子臉上閃過一絲擔憂,想要上前卻被母親阻止了。
女人小聲的開口,但或許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聲音了。
‘我快不行了,我很擔心我的兒子們在我走好過的不好。大兒子過于追求功利,好勝之心太強,我擔心他會誤入歧途;小兒子沉默寡言,不善言辭,我擔心他身邊沒有體己的人,孤單的生活。’
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好久,最後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試過很多方法,都沒有效果。雖然你十年沒有開花結果,但我最後還是隻能寄希望與你,希望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内給予他們最大的幫助。’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來找她?她又離不開這裡?而且她連個實體都沒有。
女人好像聽見了她的話。
慘淡的臉色煥發出一絲的生機,嘴角費力的揚起一抹弧度,幾近無聲的開口。
‘因為你是擁有春天顔色瞳孔的神明大人啊。’
當時她并沒有理解女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當天晚上,女人就靜悄悄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和她一起離開的還有她的小兒子——繼國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