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這孩子我們也不知道,住了這幾年,從來也沒見過她大肚子,突然之間就來了個孩子,我們還以為是她找人家不要的女娃過繼的呢!”
“那你們記得大概是什麼時候她家多了個孩子嗎?”
“哎喲這我得想想。”
“大概一個月左右吧。”男人戳了戳自己媳婦,“你忘了,那孩子白日裡隻要在家就哭,老哭。”
“啊對對對,就跟不知疲倦一般哭。”
“好,别的你們還有覺得突兀的嗎?”
“别的...别的就沒了,大人,您...怎得突然來問她家的事,是她那孩子沒找回來嗎?”
淩琳把令牌塞回袖口:“案情相關不能多言。”
“是是是,大人您進來喝口茶再走吧。”
“不了,謝謝。”
淩琳走出幾步,耿影牽着馬跟在她後面,等聽到後面那家關上門了,距離也有兩步之後她回頭看了一眼,确認周圍沒有人之後她朝耿影招招手。
耿影上前,以為她有什麼吩咐,結果豎起耳朵就聽見她問:
“五石散是什麼啊?毒藥嗎?還是跟火雞面一樣很辣很上火的東西?”
給耿影問得直接從脖子到耳朵全紅了。淩琳吓了一跳,以為他對什麼東西過敏了,忙問他周圍的醫館在哪要拉他去看病。
“卑職...卑職沒事,就是熱到了。”
淩琳看了下耿影和自己的裝束,這古代的衣服裡三層外三層的,這麼一說她也稍微覺得有點熱。
“你沒事就好,那五石散是什麼?”
她看着耿影欲言又止的樣子,雖說知道這東西能出現在青樓裡肯定不簡單,但這能是什麼呢?
“你怎麼不說話?這對案情可是個重大突破。”
耿影抿了抿嘴。
“你不說的話我自己猜了啊。”
“大人!”他緊急打斷了淩琳那張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虎狼之詞的嘴,一手牽着缰繩拱手行了個禮,腦袋埋得低低的開口:“男女歡好,以此迷情。”
他說的聲音不大,幸虧周圍安靜,淩琳才仔細聽見。
“哦,鬧了半天就是春藥嘛。”她看了一眼耿影那爆紅的臉,“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她剛轉過身,又感覺身後被耿影的視線盯得熾熱。
忘了,要讓他慢慢接受這種正常的事情還需要時間。
“我是說,幹咱們這行,要用科學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上的東西。”
“科學的是什麼?”
“科學的就是,就是......”她噎了幾秒,“科學的就是要記住百無禁忌,沒有什麼是秘密的不能被提起的。”
“是,卑職明白了。”
“那我們回去吧,該拿的證詞我都拿到了。”她走到耿影面前,向他伸出兩隻手,等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愣着幹嘛?抱我上去啊。”
耿影乖乖地把淩琳重新抱上馬背,兩人騎馬回府途中淩琳一直在偷笑。
她承認有那麼幾次她是故意的,就像看耿影臉紅的樣子。畢竟長着一張自己暗戀對象的臉,還是在另一個世界,甚至自己還是他的上司。條件都這麼充足了,如果再不調戲一下的話,那也顯得她太不知好歹了。
耿影看着淩琳的後背一直在小幅度的抖動,以為她是坐不穩害怕,護在她兩旁的手臂還小心翼翼的往内收了收。兩人雖然都坐得筆直,但身高差的原因讓耿影的視線一點都不受遮擋。
他手上拉着的缰繩稍微緊了緊,暗暗地給馬降了點速度,在心裡跟自己說,這都是怕騎太快了淩琳害怕。
已經夕陽西下了,他們路過一片小魚塘,夕陽就金黃的碎碎落在水面。這裡的生态環境就算是現代最沒污染的地方都比不上。
淩琳一下子看呆了。在雲層裡半露面的夕陽原來是那麼美。
萦繞着的雲慢慢散去,他們也回了府裡。
是月亮出來的時候了,今晚也注定是淩琳帶着碎片的拼圖一片片拼湊真相的時候。
“小五,帶周寡婦去班房,一定記得把她固定在椅子上,手腳都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