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類指揮所·11月13号早上7點】
次日,衆人約定好在軍區集合。
黎珂還在中央廣場遠遠就看到倆台巨大的掠奪者停在門口,原本就非常硬派的車型設計下,車頭還特意加裝了防撞鋼梁和絞盤,整體看起來更加的的霸氣。
“卧槽!快看這大寶貝!”黎珂不自覺地吹了聲口哨,用手肘使勁捅了捅副駕駛的艾意,差點把對方手裡的平闆撞飛。
一個漂移,他激動的把悍馬一屁股停在了裝甲車旁邊,三兩口吞掉剩下的三明治,随手把蘋果汁遞過去:“喏,喝口吧。”
艾意頭也不擡地繼續劃拉着平闆,隻是微微偏頭就着黎珂的手吸了一小口。
黎珂笑着戳了戳他鼓起的臉,然後一個箭步跳下車,繞着三台掠奪者轉了好幾圈,時不時伸手摸摸加厚的防彈鋼闆,又回頭瞅瞅自己的悍馬——好家夥,就跟他媽孫子見到爺爺一樣。
他晃悠到車頭前,晨光中隻見李錦年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戶外套裝,手裡拿着杯冰美式,擡頭沖黎珂點了點頭:“早。”
小王見狀也恭敬的朝黎珂微微鞠躬。
“少喝點咖啡,别一會兒在路上你想尿尿了到處找廁所啊。”黎珂笑着挑了挑眉,視線一轉就瞥見了旁邊穿着一件飄逸的黑色大衣,戴着墨鏡,嘴巴裡叼着一根細煙的張時京。
“哎呦喂,這誰家的盲人老太太啊?裹了身垃圾口袋就出來了,今兒軍區可不免費發雞蛋啊!”
“你他媽!土狗一個!”張時京一把扯下墨鏡,他揪着風衣領子往黎珂臉上怼:“看清楚了!牌子貨!拉夫勞倫秋冬高定!純手工縫制的羊毛混紡!老錢風!懂??難道人人都要像你一樣穿的跟個戰狼一樣才可以嗎!!錦年!你評評理!我這一身兒怎麼樣!”
李錦年:“……”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車鈴聲從大門口傳來。
隻見林弋和林聆兩兄弟正騎着兩輛共享單車晃晃悠悠地駛入基地。
林聆穿着那件特制的羽絨服在晨光中格外醒目,背後白灰色的羽翼随着蹬車的動作輕輕扇動。
“喲羅本~大家早啊!”林聆興高采烈地朝大家揮手打招呼:“呀,張醫生的大衣真好看呢,這個款式簡直跟我們組合上次come back時隊長hiong的一模一樣呢!”
黎珂問張時京:“你能聽懂他的鳥語嗎?”張時京吐出一口煙圈:“能聽懂好看兩個字就行了。”
林聆轉頭對林弋興奮地說:“哥,我發現邊騎車邊扇翅膀能騎的巨快!”話音未落,他突然猛蹬踏闆,羽翼完全展開,整個人咻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快看我——”他得意地回頭喊道,羽翼掀起的氣流卷起一地落葉。
“看路!!”林弋大叫一聲,隻見林聆朝着正從軍區辦公室出來的關序就怼了過去。
眨眼之間,伴随着一聲痛呼。
下一秒,林聆整個人被一張巨大的蛛網狠狠拍在五米開外的水泥牆上,羽翼和四肢都被黏稠的蛛絲牢牢固定,後背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細密的冷汗瞬間浸濕了額前的碎發。
“嗚...哥...”林聆疼得聲音都在發抖,被蛛絲黏住的羽翼無意識地痙攣着,“好疼啊...”
他試圖掙紮,卻發現越是動彈那些蛛絲纏繞得越緊,有幾根甚至勒進了羽毛的縫隙裡。
關序依然保持着優雅的微笑,他俯視着蜷縮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林聆,身後站了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男孩此時正一臉不屑的看着林聆:“哼,你就是我隊友?真是廢物一個!”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林弋這才反應過來,他眼神憤怒的盯着男孩。
擡起手,準心鎖定!
掌心瞬間凝聚出四團紫色的閃電球噼啪作響。
就在投擲而出的瞬間,那少年突然轉頭……
陰狠的目光看向林弋。
他擡手又是一道銀白色的蛛網從手心快速射出。
“砰!”一輛共享單車突然淩空飛起,精準地擋在林弋面前。
蛛網重重黏在車身上,巨大的沖擊力将單車直接打飛出十幾米遠,零件散落一地。
見狀,黎珂身影瞬間逼近少年面前。
他一把扣住對方纖細的脖頸,拇指危險地抵在喉結上,直接将人提離地面半尺。
少年蒼白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雙腳在空中徒勞地踢蹬。
“活膩了是吧?”黎珂的聲音壓得很低,他看着男孩清秀的臉,表情極其不耐煩:“在老子的地盤動我的人?”
“放開他。”這時艾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看着黎珂聲音突然提高了半分:“兩秒内,松手!”
少年看着艾意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漲紅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神色:“哼,晚了……”話音未落,他脖頸處的皮膚突然蠕動起來,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毛刺!
“操!”
黎珂猛地縮手,脫力的将男孩甩在一邊。
此時他的掌心已經紮滿了如牛毛般的黑刺,仔細一看那些刺竟然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皮肉裡鑽,劇痛如電流般順着神經直竄上黎珂腦門兒。
男孩叉着腰走到痛的滿頭大汗的黎珂面前,垂眼看着他的手,輕哼一聲:“就憑你,也配碰我?”
“我不配?”黎珂突然咧開嘴笑了。
下一秒,他強忍着手臂傳來的劇痛,以驚人的爆發力再次扼住少年的咽喉,将人狠狠抵在後面的牆上。
“咳咳咳……”
黎珂這次明顯不像剛剛還收着點力。
他的手指死死的扣住男孩的喉嚨讓他瞬間喘不上氣,嘴唇也因缺氧而泛起紫绀
男孩皺了皺眉頭,脖子上生出的黑毛更加瘋狂的鑽入黎珂的皮膚,鮮血順着手臂蜿蜒而下。
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了一樣,金色的豎瞳危險地眯起,指節一寸寸收緊:“聽着,小兔崽子,我隻要再加三分力——”
“行了,趕緊松手!大清早就搞得血呼啦擦的,非得見紅才能讨個好彩頭是吧?”沈岚打着哈欠,聲音懶洋洋地從大門口傳來。
隻見她手腕一抖,伸出四條翠綠的藤蔓靈活地纏住黎珂的腰,強行把他拽到了張時京身旁。
他挑眉打量着滿頭大汗的黎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逼咱就是說非裝不可嗎?”
說着就從醫療箱裡取出注射瓶:“還沒出安全區就浪費一管錦年的特制血清,你可真會挑時候。”
此時黎珂的手掌到手臂已經泛起的紫黑色,肌肉也不受控制地痙攣着。
張時京利落地扯開他的袖子,針頭毫不留情地刺入靜脈:“那小鬼是黑寡婦基因的完美融合體,毒液裡摻了神經麻痹劑。”他推完最後一滴血清,幸災樂禍地補充:“恭喜,接下來半小時你能見到太奶在眼前跳廣場舞了。”
“那也不能讓那小兔崽子那麼嚣張!”黎珂渾身冷汗直流,疼的龇牙咧嘴地靠在裝甲車門邊,攤開的手掌上布滿了細密的血點。
李錦年皺了皺眉,拿起一瓶礦泉水遞到他嘴邊:“能走嗎?我和小王扶你去試驗田處理下傷口。”說完作勢要架起他的胳膊,小王趕緊俯身下去幫忙:“大隊長,我來就行。”
黎珂搖了搖頭,突然将雙手按在地面上。
隻見一道道樹根狀的青灰色紋路從他掌心蔓延而出,如同活物般蜿蜒着爬向大門旁那棵上次被他吸走過養分半死不活的老榕樹。
“爽多了,吸吸更健康。”
李錦年看着迅速枯萎的老榕樹,又看了看黎珂逐漸恢複血色的手掌,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就知道,逮着一棵薅是吧。”
艾意掃過黎珂逐漸恢複的臉色,随即轉向正沖向林聆的林弋:“别碰他,立即去清潔室取肥皂水與高壓水槍。”
說完他徑直走到關序面前:“給個說法吧,你的人傷了我的隊友。”
他看了一眼關序又看了一眼男孩:“是你還是他?”
少年沒懂他的意思,不屑地嗤笑一聲:“是那男的先掐過來的!我這叫正當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