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文額頭冒汗:“那也沒有辦法了,真是可惜。”
“嗯,可惜。”華蕪終于摸出手機,點了幾下伸向文楚蔓,“你加一下我的聯系方式,我要再考慮,你也要考慮好。”
!
屏幕上赫然是華蕪的微信二維碼。
文楚蔓欣喜若狂,雙手并用在全身的口袋摸上半天,發現手機不在身上。又手腳并用、連滾帶爬跑向舞房裡自己的背包,掏出手機後回到華蕪身邊,掃上添加的時候眉毛都在抖。
華蕪的微信名就是她的本名,名字好聽就是哪怕當昵稱使也不覺得老土。頭像則是一隻橘色小貓,看上去像街邊随拍,但拍得十分講究。
如果華蕪願意,文楚蔓很樂意和她聊聊為什麼把這張照片當做自己個人門面一樣的展示,對構圖、意境又有什麼樣的想法。
隻可惜時間正向文楚蔓她們的集合時間迫近,華蕪和宋遠文還要去編劇組,顯然是沒空和她閑聊了。
“那麼,後續就線上溝通。”華蕪在這裡停頓一下,還是說道,“注意心情。”
“好好好,謝謝華總。”
心情已經好到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文楚蔓手舞足蹈地、把添加上華蕪聯系方式的手機塞回包裡。雖然她很快就會因為發現華蕪的朋友圈似乎沒有對她開放而氣餒,但起碼練習時會格外有勁。
等大家到齊以後,接下來這幾天,小隊成員就會開始重複、枯燥,但也格外有意義的團體排練。
她們中會有一個人擔任C位,站在最中間的位置。文楚蔓很希望那個人會是自己,所以來得比大家都早,練習也比大家都勤快。
盡管第一次公演的小組C位似乎已經定下是甄依然。
但甄依然身邊的位置也值得競争。
而華蕪和宋遠文一起離開,按照原計劃去編劇組查看節目進度把握。
哪怕來之前和自己約定就當休假、不再太多過問已經定好的事,但忙慣了的人還是閑不住要操心。
剪輯能把控節目節奏,但劇本才掌管整個節目的進程。
華蕪和編劇們進行了時間不短的交流。鮮少有人知道華蕪是編導出身,編劇們原以為隻是領導沒事做要給人找麻煩,卻驚訝發現華蕪對于劇本卻格外有見解。
這一切完成之後天色已經黯淡下來,華蕪像是往常一樣,獨自回到十一層的房間。
放下手裡東西,她做的第二件事是走到卧室全身鏡前,緩緩脫去上身的西裝外套,再接着是襯衫。
大片雪白的肌膚随着她的動作暴露在空氣裡,她其實比看上去要瘦,青色的血管清晰,似乎吹彈可破。
内衣是普通的款式,也有人管這樣的基礎款叫保守,不過隻要能起到應有的作用,華蕪不介意它是否特别聚攏、看着是否挺翹。
她視線下移,繼續觀察。
華蕪并沒有什麼過度自我欣賞的習慣。
隻是今天文楚蔓用力氣甩膀子時,在她腰上打的那一下,實在無法放任。
當時華蕪出于禮貌和善意,沒表現出什麼異樣,那不表示她就不疼。甚至到下午和編劇們聊天時,不小心碰到腰側還是會蹙眉。
華蕪轉過一點角度,不出意外地,在靠近後腰位置看到一片雞蛋大小的淤青。
……
她皮膚薄,平時避免磕碰,今天卻沒避開文楚蔓無意中的那一下。
華蕪無奈地套上襯衫,開始給助理撥打電話。
“英桃,是我。”
“麻煩你送一些冰袋過來。”
“我沒事,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不嚴重。”
想着這幾天自己清閑,英桃也難得能休息幾天,華蕪決定給她找些事情做。
等待英桃的過程裡,她穿好襯衫坐在床邊,忽地想起來今天還加了文楚蔓的微信。
對于文楚蔓希望和她一起參加招商會這件事……她不知道文楚蔓是怎麼想的。
在華蕪看來,那不是什麼值得一去的地方。
那樣的場合,人們樂見年輕貌美的姑娘作為展品、被帶在身邊供展示用,更輕浮的行為也不罕見。
業内有些公司喜歡往這種場合塞人,也有藝人自己想搏一把出位,為此不惜代價。
文楚蔓應當不屬于這種,華蕪看得出來。
但鬼使神差地,她竟然沒有果斷回絕。
華蕪頭疼不已,想着自己是否應該對這樣沖動的縱容感到後悔。要不要幹脆告訴她,自己沒空也不方便帶她一起去?隻要線上發一句消息就行。
這樣想着,她打開和文楚蔓的會話框,那裡空空蕩蕩隻有一句好友申請,再有就是文楚蔓的頭像——
竟然是一束花。白玫瑰。
文楚蔓竟然用這麼老土的頭像。還不如自己的貓好看。
華蕪又點開文楚蔓的主頁,想看看她的朋友圈是不是也走這種老土的風格。
“?”然後發現自己被屏蔽了。文楚蔓的朋友圈裡隻有冷淡的一條橫杠。
華蕪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能傳達出她此刻凝噎又無奈的心境。
竟然被文楚蔓屏蔽了朋友圈。
因為自己屬于“同事”或“領導”的分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