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甄依然下一句就說：“你們有一腿？”

發燒的是甄依然，可文楚蔓卻突然開始劇烈咳嗽，咳到天昏地暗臉頰通紅，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她被口水嗆到了！甄依然語出驚人，文楚蔓根本來不及反應，才想開口就是猛猛咳嗽，落在人眼裡就像是掩飾心虛。

“我、咳咳，我被口水嗆着了。”文楚蔓艱難地說出這麼一句。

“行了。”

甄依然根本懶得跟她周旋，“我是演員的女兒，演員最擅長感知情緒你知道嗎？我男朋友暗戀我三年多，以為我一直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因為我也擅長感知情緒。”

文楚蔓早就覺得，比起唱跳偶像，甄依然更适合去做演員。

這都不是現在的重點。

重點是，自己怎麼如此輕易就被甄依然看穿？難道今天早晨真有那麼明顯嗎？

“……好吧，希望你能保密，我也會幫你保密的。”文楚蔓經過一番掙紮，最終承認，還不忘幫華蕪解釋，“但不是你想的那樣，華總是清白的。”

言下之意，就是文楚蔓一個人不清白嘛。

甄依然覺得這種彼此手裡都有對方把柄的狀态很好，讓她很有安全感。

隻是文楚蔓說的，隻她一個人心懷不軌……怎麼甄依然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呢？

甄依然明智地選擇不說出心中所想，而是得意地笑了笑：“那就是吧。不過我恐怕幫不了你，我跟華總不熟，跟她熟悉的是我媽媽。”

“甄晟……阿姨嗎？”文楚蔓直呼甄晟大名後才想起來眼前躺着的是人家女兒，這種跟兒時偶像沾親帶故的感覺有點奇妙。

“是啊。”

說到這裡，甄依然停頓了一下。她發着燒頭很疼，但發現奸情的興奮又支撐着她滔滔不絕：“你知道華總是ZQ晉升最快的人吧？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跟我媽媽關系好，我媽、包括她手底下的藝人、跟我媽關系好的老牌藝人，這些都是資源。”

文楚蔓知道甄晟隐退後創辦了自己的公司，手下有自己的藝人。

她對甄晟的了解都比華蕪多。甄依然所說的什麼晉升最快，文楚蔓根本一點不知道。她其實根本不算了解華蕪，否則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隔着甄依然得知關于她的事。

“嗯……”

文楚蔓點頭，假裝她知道、并且理解了這些事。

“她們應該算是，忘年交？商業上是很不錯的夥伴，生活裡我不太清楚，所以我空降這個節目這麼輕松，華總早就和我媽商量好了要怎麼送我出道、怎麼為我保駕護航。”

“你喜歡她哪裡？”甄依然冷不丁地問她。

文楚蔓哪裡能說得出來，就算能說出來，和沒那麼熟的甄依然說也太羞人了。

她就盯着甄依然裝死，死活不肯回答這個問題。

甄依然很能理解：“那你有什麼想問的？”

“她是不是要離開ZQ了？她工作是不是有很多不開心？工作不開心的話，生活是不是也會不開心？”

文楚蔓連珠炮似的發問，這些都是在她心頭盤桓了很久的問題，吐露出來不需要一絲一毫的猶豫。

她這刨根問底的架勢吓愣了甄依然，沒想到隻是随口一問、馬上就引出這麼多問題。原來文楚蔓心裡的情感這麼洶湧還這麼細膩，最重要的，她好像對華蕪很是認真。

甄依然頭腦發懵地想着，地位差距和性别橫亘在這裡，這份認真到底是好還是壞？

“等一下。”甄依然頭越發疼，“第一個問題是業内都有耳聞的事，華蕪要離開ZQ了，下個東家是誰還不知道，但大家都知道沒找好下家的話不會有傻子随便辭職……後面的問題我不知道，你最好直接問她本人。”

“我怎麼問？”

文楚蔓問得破罐子破摔，隻用作自嘲，也沒指望甄依然真能給她指一條明路。

但她再次低估了甄依然的厲害之處。

這一天裡甄依然都在給文楚蔓驚喜，她再也不敢覺得甄依然隻是個頂着光環的星二代，并且會發自内心地尊崇她。

“當面問。”甄依然撐起身子，從床頭摸到自己的手機，打開給文楚蔓看和華蕪的聊天記錄，“我說了，我媽媽和華總很熟。我生病了我媽趕不過來，拜托華總過來幫忙照顧我一下很正常吧？”

文楚蔓眼睛都直了，看着甄依然手機上華蕪回複的“好”。再上面，甄依然說她現在醒了，華蕪可以随時過來。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點說？

文楚蔓又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