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卿又怎會不知覃钶對她的妄念。
對方若死咬着她不放,想要擺脫确實有些難度,不知想到什麼,覃卿眼底閃過一抹狠絕。
覃卿端坐在那兒,鴉羽一般的濃睫微垂,白皙的肌膚上落下一片蔭翳。
覃钶盯着眼前幾近無瑕的面孔,娘說她性子剛烈,且知道那個秘密,要讓她吃點苦頭,這樣她才會更聽話。
覃钶覺得他娘說得對,隻有折了她一身傲骨,她才會乖乖臣服。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姐姐,對着他跪地求饒的樣子。
一想到這裡,覃钶身上的血液都滾燙起來。
正在覃钶暢快意淫時,覃卿冷不丁道:
“弟弟,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又要添一個弟弟。”
覃钶眼裡閃過一瞬茫然。
很快又反應過來,一臉警惕盯着覃卿。
覃卿見了,轉身看向對方,“弟弟,你果然被蒙在鼓裡,我昨晚還在納悶,弟弟受傷,為什麼姨娘沒有第一時間趕來,反倒像是被什麼絆住手腳。”
覃钶回憶,他娘最近一直很忙,總是見不着人影。
覃卿望進對方眼裡,柔聲道,“我不怪姨娘,她對我怎樣,我都可以理解,畢竟我不是她親生的。但她不能這樣對弟弟,我現在很擔心,如果我嫁人了,弟弟以後該怎麼辦?這偌大的覃俯又該怎麼辦?”
覃钶盯着她,顯然不信她鬼話。
但覃卿也沒打算讓他相信,她隻需要埋下一顆種子。
覃钶突然上前,揪住覃卿領子,兇狠道,“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我放了你?”
覃卿兀自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傻弟弟,我如今已經落入你手中,你想要如何都可以……”說着,指尖不經意劃過對方手背。
她勾起唇角,緩緩起身。
“你若不信,現在便可去查查。”覃卿報了個地名兒,不再說話。
覃钶聽了,眯起眼。
覃卿說的地方他并不陌生,母親最近動向确實可疑,隻是覃卿的态度轉變如此之快,加上先前沒少吃虧,覃钶信了,卻沒全信。
他掐住覃卿的脖子,轉而将一早準備好的藥丸,一把塞進她貫會蠱惑人心的嘴裡。
看着對方吞下後,這才放心地松開手。
“我自會去弄清楚,倒是你,先給我老實呆着。”
喂覃卿吃下的隻是讓她身體發軟、使不上勁兒的蒙汗藥丸,到時候若不是她所說的那樣,且等着他收拾。
守在外邊的婆子,見少爺出來,立刻上前殷勤道,“少爺,夫人吩咐了,讓老奴看好大小姐,老奴保證一定不讓大小姐踏出這屋子半步。”
覃钶哼了一聲,擡腳離開。
婆子見主子離去,忙收起笑打了個大哈欠。
昨兒賭了一宿的錢,這會子站立久了,忍不住直犯困。
婆子強撐着困意,起身将身後門落鎖,她掂掂手裡鑰匙,塞進胸前兜裡,這才雙手抱臂,安心地倚着門角睡過去。
躲在暗中的冬籬,見她陷入沉睡,小心地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小姐,劉氏派人将我和嬷嬷關起來,我剛溜出來,嬷嬷此刻還被關着……”
冬籬環顧一周,壓低聲音道,“我去劉氏卧房仔細找過,沒有找到小姐要的東西,現在怎麼辦?”
冬籬不能離開太久,不然那邊一旦發現,她們後面想脫身就更難了。
覃卿快速分析道,“你先回去,如果瞅着不對,按照原計劃帶嬷嬷先走!”
冬籬急了,“那您怎麼辦?我和嬷嬷走了,留您一人嗎?我不同意!”
覃卿歎了口氣,“你和嬷嬷若都留下,隻會讓我束手束腳。你們先走,我才能全身心應對。”
冬籬仍不贊同,眼瞅着不能再耽誤,她咬咬牙道,“我和嬷嬷用不着您操心,要走大家一起走!”
說完,不再看覃卿,轉身快速離去。
冬籬出來後見婆子沒醒,将鑰匙塞回原處。幸運的是,她回去也沒讓任何人發現。府裡衆人好像料定她們主仆翻不出什麼大浪,就連看守都隻是做做樣子。
覃卿見她離開,隻好收回視線。她早料到冬籬不會聽她的,如此一來,她們的計劃隻好再改一改。
覃卿攤開右手,掌心裡的綠色解毒丸是冬籬離開前塞下的。
覃卿挑一顆服下,待身體開始發汗後,四肢才逐漸恢複知覺。
她剛活動下手腳,外頭傳來聲響,一連串腳步聲逼至門外,來的似乎不止一人。
覃卿迅速坐回原位。
劉螢兒身後跟着一群體形健壯的婆子,突然踢門闖入。
覃卿知道她來者不善,卻不知這唱得又是哪一出。
“周老爺等不及要迎新婦進門,我本想多留你一天,奈何钶兒沒這福氣。”
劉螢兒嘴上說着可惜,心裡卻無比暢快。
周老爺生得肥頭大耳,府上更是養着十八房小妾。早年做生意,靠妻子發家,後來官商勾結,一路高升,現已是雲夢最有權勢的存在。正妻去的早,這人一旦沒了管束,也就盡不幹人事兒。
膝下獨子名喚周福,幼年時高燒,燒壞了腦子,僅有六歲孩童的智商,是遠近聞名的大傻子,亦是覃卿将嫁之人。
劉螢兒為了攀上周家,将覃卿打包送過去,覃卿表面上是周家兒媳,實際是周老爺和他傻兒子的共同玩物。
這周老爺有個怪癖,喜歡玩兒兒子的新婦。在這之前,被他們父子失手弄死的女子,不在少數。聽說覃卿生得貌美,比他先前玩弄的女子都要美麗,周老爺心癢難耐,催促劉氏趕緊把人給他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