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就是這樣。”
覃卿簡單說明‘謝蘭庭’目前的狀況,九真姑娘聽後,不顧方宥阻攔,一下子撲到床邊,無聲流淚。
雖然知道那不是謝蘭庭,可對方頂着謝蘭庭的臉,旁邊的女子還一臉深情地看着他。
覃卿眉心微皺,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占有欲。
“可是你将他逼成這樣?”九真擦着眼淚質問,“你要是不讓他娶我,我也可以勉強做個外室,隻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不需要什麼名分。”
覃卿險些氣笑了,深吸一口氣道,“九真姑娘,你可知你心愛之人在我們上邶的地位?”
九真淚眼朦胧,“不就是位王爺。”
“他可不是什麼簡單的王爺,他是我們上邶的攝政王,一言一行都被無數雙眼睛盯着,他不能出一點差錯!”
九真愣住。
覃卿繼續引導,“倘若你是真的愛他,一定也不忍心看他出事。”
九真點頭。
覃卿面色緩和,“我不曾阻止你們相見,你的出現太突然,我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你得給我們一點時間。”
九真擡頭,“多久?”
覃卿看着她,目光又掃向床上的人,“用不了多久。”
她有預感,隻要長豐醒來,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覃卿最終将房間讓給九真,她才從裡面出來,迎面飄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這才過了多久,就被我說中了?你的能耐呢?居然就這麼甘心退讓?”
謝琉珠一路過來聽到不少傳言,起初還不相信,直到看到覃卿一臉落寞地從房裡出來,她心裡升起一絲古怪,印象中那雙眼睛應該是明媚張揚的。
覃卿腳下停頓,“你在關心我?”
“哼,少自作多情!”謝琉珠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覃卿勾勾嘴角,“既不是,還請公主移開尊駕。”
謝琉珠身體不動,“你還笑?!簡直不知所謂!”
屋内傳來一聲驚呼。
“你醒了!”九真吃驚地看着床上人。
覃卿聽見立馬轉身回屋,謝琉珠也快速跟進去。
醒過來的 ‘謝蘭庭’怔怔地看着眼前人,緩緩伸出手,他的手險些觸碰到九真姑娘的臉,千鈞一發之際,被一聲呵斥阻止。
“住手!”謝琉珠看着這一幕,怒火中燒。
‘謝蘭庭’意識到不妥,縮回手。
“你還愣着做什麼?”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覃卿,“任由他們卿卿我我?!”
覃卿忍不住擡手扶額,掃了一眼床上幾乎要貼到一起的兩人,開口道,“琉珠,你先回去!”
謝琉珠難以置信地瞪她一眼,見覃卿不為所動,最後拂袖離去。
覃卿将目光轉向床榻,“九真姑娘,也請你出去。”
九真不動,‘謝蘭庭’給了個安撫眼神,她才不情不願地往外走。
覃卿見沒有外人,這才撫撫衣袖,在離床榻不遠處的椅子上落座。
“說吧。”
長豐立馬下地,朝覃卿單膝跪下,面色蒼白道,“小的想起來了……”
長豐曾扮演過謝蘭庭,不止一回兩回,在邊關那會兒遇見九真姑娘,兩人情投意合,許下山盟海誓…可是後面頭受傷失憶,忘了許下的諾言。
“小的不是故意頂替主子身份!”
長豐身上的钰珏乃王府死侍身份憑證,若不是情到深處,絕不會輕易示人。
他當時有任務在身,身份不能暴露,是以當九真拿着上面刻有‘謝’字的钰珏詢問他身份時,長豐隻能被動承認,想着等以後再解釋,沒成想鬧了這麼個烏龍。
“起來說話!”頂着這張臉跪在她面前,覃卿心裡有些不适。
長豐隻好起身。
覃卿想起來一事,又問,“你的意思是,你以表哥身份到過邊關?”
覃卿并未遺漏這裡邊的重點。
長豐點頭,“嗯,小的當時按照主子指示,以他的身份與狄國大皇子接洽。”
知道覃卿擔心什麼,沒待她發問,又道,“這事隻有狄國大皇子一人知曉。”
狄國大皇子已經死于戰場,算是死無對證。
“不對!”覃卿望向他,目光銳利。
長豐陡然想起什麼,慌不擇言道,“九真絕不會說出去!”
覃卿盯了他兩息,“真是夠深情,本宮沒有記錯的話,死侍不能動感情,你這是犯了大忌!”
覃卿每說一句,長豐臉色便蒼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