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真可以暫時交予你,不過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本宮給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但後面絕不能再出半點岔子。至于其他的,你留着跟你主子解釋吧。”
長豐感激道,“謝主子開恩!”
覃卿也乏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
“主子,您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
方宥将東西呈上。
在得知長豐與九真的事後,覃卿首要确認的是九真的身份是否安全,她仔細浏覽後道:
“将九真懷孕的事告訴長豐,剩下的他知道該怎麼做。”
方宥呈上來的信息顯示,九真身份并無異常,但已有四個月身孕。
“嗯?”方宥不太懂。
覃卿掃了他一眼,“再給她換個大點兒的房間,找幾個手腳伶俐的嬷嬷,仔細看顧。”
方宥不由緊張起來,“不會是主子的吧…”
覃卿睨了他一眼,方宥頓時不敢瞎猜,連忙領命退下。
九真那邊有長豐穩着,後面十幾日倒也相安無事。謝蘭庭離開至今将近一月,覃卿不知道他此去為何,直到邊關傳來消息,都總管和宣撫使聯合率領大軍攻下狄國首都雍都,自此兩國對壘多年的曆史徹底改寫。
顧斐聽此消息時,人在去往邊關的路上,他意識到什麼,立刻調轉馬頭往回趕。
九真的肚子一點點大起來,覃卿怕節外生枝,讓她呆在房裡,減少外出。奈何她水土不服,孕吐尤為厲害。
覃卿便讓長豐多陪着點兒,殊不知外邊謠言滿天飛。
這日,方宥滿頭大汗地從外邊回來。
覃卿呆在書房,為書院做最後的掃尾工作,她從案牍上擡頭,見方宥擦着額上的汗,踟躇着不知如何開口。
“有事直說!”
方宥遲疑半晌後道,“就是外邊都議論主子和九真姑娘的事兒,有的還罵主子是負心漢,還有···”
覃卿擡頭,面無表情。
方宥冒出冷汗,頭一時更低,“還有外邊傳言您舉辦女子書院是沽名釣譽···”
謠言不用管,隻要堅持到謝蘭庭回來,就會不攻自破,現在無非是損害點兒名聲。是以方宥說完,覃卿并沒有多大反應。
但有關書院的不利傳言,覃卿不能任由發展下去,當即決定親自去查看一番。
覃卿乘坐馬車來到書院,早在對外正式招生前,女子書院由當今官家賜名為《紅袖書院》。
才從馬車上下來,覃卿猛然意識到不對,還不及反應,後頸遭受一擊,不省人事。
顧斐自暗中出來,沉着眸子将人抱走。
方宥隻是慢了一步,趕來時覃卿早已不見蹤影。
壞了!
方宥如臨大敵,險些方寸大亂。眼下隻能先回王府搬救兵,還要同長豐打好配合。他意識到事情很棘手,但已經晚了,對方有備而來,早就将王府裡外摸個透徹。
長豐因九真突然動了胎氣,分身不暇。而方宥在趕回王府的路上,被十幾個黑衣人圍住,徹底陷入被動。
覃卿醒來時眼睛被蒙上黑布,耳邊傳來動靜,她轉過頭。
顧斐一瞬不轉地盯着眼前人,以往他朝思暮想,如今也隻能不擇手段。要怪就怪謝蘭庭,他太狠了,斬斷他所有與她相見的機會。
“顧斐?”覃卿忍着鼻間不适試探道。
顧斐獰笑,“怎麼猜到的?”
覃卿拿不準對方現在是什麼态度,但她知道對方把她擄來,絕不為了叙舊。如今的顧斐變了,變得不可捉摸。
覃卿沒有回答,眼前的黑布條被人一把揭開,突如其來的光刺得她眯起眼。
顧斐收回手,顧自擦着沾有血迹的刀鋒。
覃卿看過去刹那,呼吸不由一緊。顧斐腳邊還有一人,那人倒在血泊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房間。
顧斐欣賞了一下美人臉上的懼色,毫無誠意地安撫道,“别怕,說來,你也該習慣習慣,畢竟你的好表哥可是比這還要可怕的存在。”
見覃卿不信,顧斐臉色陡然陰沉,“要不是他從中作梗,你早就是我妻子!”
覃卿看着他,平靜的樣子刺激到他,顧斐不由低吼,“你當他是什麼好東西,你什麼都不知道。”
顧斐抓了一把頭發,難掩心中暴戾,一腳踹翻椅子,老舊的木頭瞬間散架,掀起一片灰塵。
覃卿忍不住嗆咳。
顧斐看過去,人也跟着冷靜下來。
“你知道的,我舍不得傷你,”他走過去,想伸手撫摸覃卿的臉,但還是忍住了。
覃卿見他不再激動,試着與之溝通,“九真是你的人?”
“不是!”顧斐紅着眼看她,他恨她此刻的冷靜,更恨他自己,在她面前丢失所有驕傲,卻沒能換來她半分動容。
九真确實不是他的人,這個美麗又多情的女子,他隻是試探地套了幾句話,無意發覺一個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