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周安琳眼前一片黑,尴尬的同時還有些惱怒。沈瑜卻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抱得更緊了。
一時間,周安琳隻能聞到他身上的皂角香氣,無暇顧及其他。
“今日我爹還讓我去參加女子學院的遴選呢,好多姑娘都去了。”圓臉姑娘提起今日的新鮮事,連話都變多了。
青年也樂得應和她:“的确,太子此舉可謂是極大的突破。”
本以為這樣可以博得心上人的歡心,沒成想姑娘嘴角一撇,神情反而有些悶悶不樂:“要不說你是個棒槌呢,太子可忙得很,哪有時間管這件小事,要不是……”
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她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發現隻有一對相擁的男女,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這也是你能說的?”緊跟其後的男子氣得拍了她好幾下,“小心落人口實。”
“這種道理不用你教!”她氣鼓鼓地走了。
站在一旁,将二人對話收進耳中的沈一沈二相顧無言,但眼神卻騙不了人。
怎麼回事,你怎麼不攔着她?
沈二沖着沈一拼命使眼色。
“我怎麼知道她膽子那麼大。”沈一居然就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了!
沈二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目眩,連手上的河燈都跟着抖了抖。他覺得自己時候找個别的活幹了,再這麼幹下去,可能活不到四十歲就要被這個沒有眼色的家夥給氣死了!
“行了,可以了吧?”周安琳好不容易讓沈瑜松開手,卻發現大家的眼神都看向她,她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有。”黃鹂率先回話,可眼神卻依舊停留在其他兩個小厮身上。
沈一沈二的頭更是晃成了撥浪鼓,試圖以此來遮掩自己的心虛。
周安琳知道他們有事情瞞着自己,也不着急質問,打算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她朝着黃鹂使了個眼神,示意她放輕松,無需太過緊繃。
黃鹂這才慢慢吐出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逛了起來。
可越是這樣,心裡有鬼的人就越發提心吊膽。沈瑜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他的兩個小厮卻沒有這樣的定力,在沈二第二次反應過當時,沈瑜決定帶周安琳到酒樓裡歇歇腳。
他還真就不信了,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住這倆人的嘴?
沈瑜沒有自投羅網的愛好,自然沒有選擇萬祥樓,而是另一家大酒樓。周安琳也不矯情,畢竟今天出門的目的既不是燈會也不是吃喝,這些對付對付就行了。可沈瑜迷惑人心的能力實在太過出衆了。
她毫不懷疑,就算沈瑜指鹿為馬,又或是把黑的說成白的,這兩個小厮也依舊會鼓掌喝彩。這其中固然與皮相有關,但與心境也脫不開關系。
話雖如此,她周安琳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騙過的傻子。沈瑜故意瞞着她,必定有所籌謀,即使他的目标不在自己,她也很讨厭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情況。
周安琳要做執棋之人,而非棋子。
而現在最重要的也不是什麼情情愛愛,最重要的是真相,那個她尋覓許久的真相。既然沈瑜不給答案,她就自己查!
“客官今日可是來着了,咱們酒樓每到午時就有說書先生來說書,客官可千萬别錯過了。”小二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自然能看出眼前的兩位非富即貴,這麼有錢的大肥羊可不能放過了,說不定今年酒樓的收益就能超過萬祥樓呢?
“多謝。”沈瑜向來對說書人口中的奇聞轶事不感興趣,總覺得帶了些胡編亂造的成分在。
周安琳卻截然相反。
說書好啊,她就愛聽人講故事。
正好萬祥樓幹吃飯是有些枯燥了,沒準就缺這麼個說書人呢?
“來都來了,既然是特色,我們多待一會吧。”
沈瑜沒有反駁,周安琳就當他默認了,津津有味地聽了起來。
有些老主顧還在問上一回的故事,說書人卻賣了個關子:“總講些老生常談的也沒意思,今天我就要講講皇家。”
周安琳皺了皺眉:“這說書人膽大至此?不擔心被抓走嗎?”
沈瑜卻有些司空見慣:“收了人的好處也說不定。”此言有理,原本忿忿不平的周安琳也靜了下來,想聽聽他怎麼講。
“當今聖上可謂是明君啊,不僅福澤綿長,膝下的兩位殿下也是格外有福氣。”
這話還沒說完呢,底下就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