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别丢下我啊，将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生離死别呢。

很快，沈二就又被沈巍拖了回去，和黃鹂并排走。

“不至于吧，有這麼吓人？”黃鹂怼怼他的肩膀，卻隻得到了沈二同情的眼神。

“沈二，走快點。”沈巍一回頭就看見倆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

“來了，師父。”沈二努力揚起笑容，試圖萌混過關，可惜沈巍不吃這套。

“别耍小花招。”留下這句話，沈巍大步走開。

“他是你師父啊？”黃鹂有些驚訝，早就聽說沈家軍都是大将軍操練起來的，沒想到連小厮也一樣。

“不用太羨慕，很快他也是你師父了。”沈二搖搖頭，不情不願地走進地獄。

……

烈日炎炎的校練場上，有兩個被汗水浸濕的人影正在進行揮拳訓練。沉重的臂铠壓得黃鹂有些喘不過來氣，她硬撐着不說，反而問起沈二：“你們平時也用這個重量？”

“不是啊。”沈二揮拳動作不停，粗喘氣卻越來越明顯，“這是大将軍特意準備的‘厚禮’。”

“那他人很好了。”黃鹂咬緊牙關，頂着最後一口氣。

“知足吧，我現在用的可是将軍平時的重量。”等到時間截止，沈二取下臂铠，這才松了口氣，“累死我了，你也抓緊時間歇歇吧，這才半天，下午還有呢。”

黃鹂已經完全能夠跟之前的沈二共情了，大将軍就是魔鬼啊！

沈二見黃鹂興緻不高，連忙安慰她：“其實這也是件好事，雖然我沒有那麼遠大的報複，想要成為像将軍那樣的人，但說不定你可以。”

“女将軍？”黃鹂有些不敢相信，她原先想的也隻是化作男兒，掙到軍功再恢複女身。

“有什麼奇怪的？能者居之啊，曆朝曆代又不是沒有女将軍。”沈二也是識字的，雖然不愛看書，但多多少少也聽過先輩們奮勇殺敵的故事。

“那我們繼續練吧。”黃鹂像是被打了雞血，整個人充滿了力量，臉色都好看不少。

“啊，不要啊！”沈二自暴自棄地倒在沙地上，不願接受現實，“時間還沒到呢。”

區别于沈二的崩潰，今天沈瑜難得收到一封信，似乎還是加急的。雖然信上面沒有署名，但他知道，這一定是周安琳寫的。

沈瑜滿懷期待地打開紙張，看見上面陌生的字迹，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右相辭官，林修遠上任？這是在跟我炫耀？”

沈一接過信，十分笃定地回複：“是在求救。林大人不會平白無故寫信，這一定是殿下托他寫的求救信。”

林修遠的字迹有些潦草，看起來的确是匆忙之下寫的，沈瑜很輕易就接受了沈一的想法。一定是殿下想他了，一定是！

他接着往下看，就看見了周元景逼良為娼的橋段，氣得他把紙揉成一團卻又舍不得扔出去 ，最後又窩囊地把紙張展平，繼續往下看。

“殿下的計劃不能缺少将軍的配合。”瞧瞧，我在殿下心裡就是最重要的。

沈瑜選擇性忽略了來信人的身份，自顧自地陷入了自己虛構的甜蜜陷阱。他越想越美，恨不得找個卷軸把它裱起來，要不是沈一堅持要燒掉來信，估計牆上都釘好了。

“将軍，您還不睡嗎？”沈一望了望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又看了眼滿臉甜蜜的主子，努力忍住打哈欠的沖動，勢必要盯着将軍把信燒得幹幹淨淨。

“他們呢？”沈瑜這才分了點心神給别人，“練得怎麼樣了？”

“屬下沒有細問，不過睡得挺香。”沈一這話算委婉了，路過回屋裡的時候，沈二的鼾聲别提有多大了。黃鹂也差不多，雖然他沒有進去，但她忘記關門了，還是他幫忙關上的。

一看就是給累壞了。

“那就好，看來計劃進行地很順利。我可不能讓殿下等急了。”沈瑜又開始把那張信翻來覆去地看，墨迹都要暈染了。

搖曳的燭火侵蝕了微皺的紙張，随着沈瑜的惋惜一同化為黑灰。

今夜是圓月，有情人兩相隔，卻也即将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