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桃桃與小花的事,葉瑤雖然已經身心俱疲,但成就感十足!
上一世淨跟在傅玄後面,擔心他會不會受傷,害怕被他讨厭,整日憂愁刷好感度的事,根本沒時間關注任務本身。
這一世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能多刷好感度!多好!
她要給齊雲賀誇誇!
那些被抓的姑娘,大多回了自己的家,雖原本的生活并不順遂,但經曆了浮雲島一事,頓覺生命可貴。
無處可去的人,也在山腳扶餘城尋了生計。
衛奕傑師出風清宗,卻在外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有辱師門,長老們很快派人将他抓獲,連帶着他賺得肮髒錢也一并均分給了那些受害者們。
他被抓回來那日,狼狽十足,瞧見葉瑤等人,心虛得不敢擡頭。
桃桃的傷也已好得差不多了,現在整日抱着長耳兔,在院子裡活蹦亂跳,偶爾還能和路過的師兄師姐打個招呼。
因着要養傷,她便住在了溫欣竹的回春廊。
“溫姐姐,你快看,我這的疤都掉了!”桃桃扒着衣服,露出頸後的傷口,手上正捏着一小塊黑褐色的疤痕。
溫欣竹低頭望去,那裡新生出嫩紅的皮膚,一看就是這小姑娘自己把疤扣下來的。
她哭笑不得。
“溫姐姐我嘴巴上的傷口也好了,現在吃飯可快了,”
“你看我。”
桃桃在她面前轉了一圈,露出細胳膊細腿,又跳了兩下。
“我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回家見爹娘了。”
猜到她想說的話,溫欣竹無奈笑笑,桃桃前幾日便同她說想回家,她那時哄她,“乖乖,等肩上的疤掉了,才能算徹底好了。”
哪想這孩子如此心急,竟自己扣掉了那疤。
“可以可以,我這就帶你去尋瑤瑤姐姐可好?”
“嗯!”
葉瑤想了好幾日,還是覺得将父母雙雙離去的事情告訴桃桃實在太過殘忍。
“若是能知道桃桃父母的相貌,我們或許可以假扮一下。”
“但我們都未曾見過她父母。”
葉瑤看向門外正在玩泥巴的桃桃,她半蹲在地,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正随時準備出發。
像是期待春遊的小學生。
她淺淺地歎了一口氣。
忽地,長耳兔跳上了桌案,它長長的耳朵豎起來,四隻短腿輕點在桌案上,走起來毛茸茸的耳朵一晃一晃的。
它在葉瑤手心蹭了蹭,下一瞬,以兔嘴叼起了桌案上的毛筆。
葉瑤恍然大悟,“你要将他們的樣子畫出來嘛?”
長耳兔擺了擺耳朵,在草色宣紙上搖頭晃腦地畫了起來,時不時還拿爪子蘸蘸硯台裡的墨汁。
很快,宣紙上繪出兩張樸實的臉,一張國字臉,闆闆正正,像是典型的農民的樣子。
一張鵝蛋臉,眉眼與桃桃有幾分相似,嘴角彎彎,笑起來時臉上的皺紋也折起來,極為慈祥。
想必就是桃桃的爹娘。
長耳兔松開嘴裡的毛筆,舔了舔髒了爪子,昂起頭顱,在宣紙上蓋了個章。
這便是它記憶中桃桃爹娘的樣子,一個勤勞肯幹的農夫,一個和氣慈祥的織女。
它被桃桃撿來時,受了重傷,因為耳朵太長,無法融入普通的野兔群中,它們會咬它,沖它喊叫,驅趕它。
隻有桃桃,亮着眼睛,
“娘,這隻兔子長得好可愛呀,你看它的耳朵長長的,好好摸。”
“呀,它受傷了,我們把它帶回去吧。”
“娘,我說叫它小白,它居然點頭了!它喜歡這個名字,對吧。”
桃桃的娘親這時總會放下手裡的針線,笑着點頭,“去吧乖寶,去地裡給它挖幾個蘿蔔吃。”
而桃桃的爹爹,也會拔起幾個蘿蔔塞到她懷中,面色嚴肅地抹去她手上沾染的泥土,“誰讓你來地裡的,夫子留的作業寫完了嗎?”
桃桃聽這話,也不害怕,反而将泥土擦在爹爹的臉上,擺個鬼臉,略略道:“早就寫完啦。”
然後一溜煙地跑沒影。
桃桃喜歡拿着樹枝在土地上寫寫畫畫,有時也會捏住它的爪子,玩鬧似地讓它作畫。
又自說自話,“哎呀,小白你真笨,怎麼連筆都拿不住呀,我來教你……”
她畫的火柴人全家福,也從沒漏過一隻看起來搞笑的火柴兔子。
若是長耳兔能化成人形,它真想親自抱一抱這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
“那問題來了,誰假扮呢?”
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葉瑤身上,桃桃最親近葉瑤,也是因為她眉眼生得與她娘親像。
葉瑤無奈,“行。”
“師兄,要不你扮桃桃的父親吧。”
“恐怕不行。”
“為何?你就去嘛。”
“将近年關,長老交與我許多事,各弟子都要下山回家,此去南陽,路途較遠,若宗門出了什麼事,難以趕回來,師妹再問問别的男弟子。”
“啊……”
葉瑤癟了癟嘴,弟子下山歸家,山上事務繁多,需得齊雲賀忙着重新安排。
她若再撒嬌糾纏,恐怕反而會惹人厭。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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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鳳姐姐,瑤瑤姐姐呢,她怎麼不同我一起去。”桃桃的手拉了拉祝瀾鳳的小指,有幾分郁悶。
難道瑤瑤姐姐不想見見她爹娘嘛。
“瑤瑤姐姐有事,不能陪你去了,桃桃乖,你不是要見爹娘嘛,我們快些出發,就能早些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