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晚他也沒有睡太久,現在吃飽了,身體緩過來,困意驟然來襲,自然很快睡了過去。
這一覺并沒有睡太久,席凜作為吸血鬼并不需要太多睡眠,隻是夜晚不睡覺,白天就需要休息,他醒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新寵毛絨絨。
他側過頭,看到睡得亂七八糟的豚鼠,心情很好地搓着那軟乎乎的小耳朵。
這樣看都萌萌的,變成獸人肯定也是一個可愛少年,眼睛圓圓的,黑亮亮地看人。
幾乎要把人看得心軟泛濫。
光是想着席凜就有些興奮起來,把豚鼠從上到下都揉捏完,又把手指挪到鼠鼠的小爪子上。
“從今天起,就陪我呆在這裡吧。”
“同意的話,就握住我的手。”
他像是釣魚一樣,沒有放任何東西,卻被鼠鼠抓住了指尖,像是蓋章一樣摁上又快速松開。
“既然你同意,我就不會放你走了,寶寶。”
他話說得很輕,可憐的小豚鼠并不知道,自己還在睡覺就和人簽訂了不平等條約。
窗外的風呼嘯着吹打在床帶上,房間裡溫暖安靜。
席凜蜷着手,輕輕把豚鼠從枕頭上移到手裡,豚鼠的溫度逐漸覆蓋住整個掌心,暖烘烘的,像個暖手寶。
溫度會把香味蒸的更加濃郁,他舔了舔牙尖,俯下身吸鼠鼠。
尖牙十分自覺地露出來,抵在下唇上,他嗅着那股馥郁的杏香,心情愉悅,腦海裡原先整日緊繃的弦,現在松散地像是在泡澡。
他幾乎要被這股香味迷暈,突然鼻尖抵住的軟肉胡亂地抖動,是豚鼠在掙紮。
席凜擡起頭,白皙的臉上染上豔色,桃花眼本就足夠勾人,眼尾绯紅,因為房間的溫度讓他有些熱,鼻尖泛起瑩潤的汗。
那雙尖牙細長,抵在紅潤的唇上,就這樣大喇喇地展現着他的身份。
楚芮盯着他的尖牙,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發抖,但還是害怕。
“怎麼了?”
席凜順着豚鼠的毛,感受帶他在抖動,“是害怕我嗎?”
吸血鬼眼神瞬間沉下來,血紅的眼睛裡仿佛形成漩渦,飓風不留情面地刮過一切。
以現在楚芮的體積,吸血鬼直逼兩米的身高本就像是一座大山,龐大又強壯,加上對方是吸血鬼,有着楚芮不知道的什麼能力。
如果他想,弄死楚芮這隻豚鼠比碾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而且還是以一種最悲慘的方式,被吸幹血,變成有皮的鼠餅。
他無法控制本能地恐懼着對方。
一鬼一鼠就這樣對峙着。
半晌,得不到回應的吸血鬼第一次妥協,微涼的額角和豚鼠小小的額頭相抵。
楚芮耳朵抖了抖,聽見低沉的聲音,微弱到他懷疑自己是幻聽。
對方又重複了一句,“不要怕我。”
楚芮擡頭,發現席凜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根火腿。
他掰得比昨晚更細小,火腿糜在指尖黏着,可他不在乎,隻希望小豚鼠能和其他動物一樣,吃了火腿就不抵抗自己。
他就能把豚鼠放在家裡,精心喂養着,不用擔心它因為害怕而溜走,因為生氣而絕食。
為了離開不惜傷害自己。
那樣偏執的表情,都不能讓他雌雄莫辨的臉染上猙獰,反而有種病态的美感。
豚鼠睜着圓圓的眼睛,和那雙紅色眼睛對視,像是被人引誘般,張開唇縫,吃掉席凜手上的火腿糜。
然後就是一堆小火腿塊,把他撐得臉頰鼓鼓,肚子漲漲。
耳邊再次響起吸血鬼的聲音,如大提琴般醇厚悠揚。
“吃了火腿,就不能怕我了寶寶。”
他沒有拎起來豚鼠,反而是趴在床上,骨節分明的手撐着下巴,垂着眼睛和仰躺的豚鼠說話。
“你是我的。”
“記住了嗎?”
楚芮裝作聽不懂地揉肚子,用手指摸過鼻子,逃避的意味不言而喻。
心裡默默腹诽,你們吸血鬼占有欲這麼強的嗎?吃個火腿就是你的了?!
最起碼也要火腿,蘋果,松子,麥草吧啦吧啦全都有,才能養我吧。
吸血鬼扣住豚鼠的兩隻爪爪,把鼠鼠提起來,變成一個鼠條。
“記住了嗎?”
楚芮:“咕叽咕”(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