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豚鼠和吸血鬼下樓,管家已經準備好餐食。
一杯鮮榨果汁,看着顔色是綠油油的,楚芮直覺不太好喝。
不過反正是給吸血鬼喝,不好喝也行,楚芮壞壞地想,又有些心虛地瞥吸血鬼一眼。
桌面上還有個籠子,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看着還算寬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放什麼好吃的。
席凜目光也一直在籠子上停留,看着裡面連窩都準備好,有些不爽。
豚鼠不需要窩,和自己睡就可以。
他要這個的目的是自己白天補眠的時候可以讓小豚鼠有打發時間的地方。
但在豚鼠眼裡,還應該是自己最重要,他的床就是鼠鼠的窩才對。
“先生,這裡是鼠糧和各種用品,新鮮的麥草在冰箱角落裡。”
“糧和籠子一起,您看放在哪裡好?”
席凜把那個籠子拿到自己面前,“先放這裡吧。”
他用手把裡面的小碗拿出來,是一個綠色陶瓷的小葉子,裡面還放着綠色的顆粒,是鼠糧。
楚芮眼看着食碗離自己越來越近,眼巴巴地等着吃。
然後一個轉彎,食碗被席凜拿走,倒了幾滴他的果蔬汁……
晦氣!
非常晦氣!
席凜像是看不見豚鼠的抵觸,“吃吧。”
“吃完帶你去花園遛彎,曬月亮。”
楚芮确實還沒見過這個大房子的其他地方,也不想回房間被吸血鬼戳着肚皮玩,低頭試探性嘗着那綠油油的果蔬汁。
令他沒想到的是,果蔬汁是清香的,并不難喝。
甚至和他的草糧一樣香!
“唔噫唔噫!”(好喝好喝!)
他感歎完擡頭,黑色的眼睛裡閃着光,落到吸血鬼手邊的空玻璃杯上,光瞬間滅掉。
突然背後一隻手掐住他的腋下并舉高高,并把臉埋進他肚皮深吸,“走了,曬月光去。”
身後的湯肅收起眼底的震驚,真沒想到,先生私下是這樣的。
古堡後花園很大,有一片地沒有圍牆,是昨天楚芮闖進來的地方。
席凜從懷裡拿出絲綢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住豚鼠肉乎乎的身子,這樣應該就不會凍到了。
他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今天并沒有把鼠鼠的四根爪子都包住。
站在花園桌上,更像是豚·幾何圓柱體·鼠。
楚芮看上了窗台上擺放的不知名植物,伸出了邪惡之爪。
猛地被拽回,那隻手如鐵鉗般難以撼動。
楚芮不理解地擡頭,卻看到吸血鬼一臉暴怒,尖牙刺破下唇,血浸潤唇色,異常妖冶。
“找死?”,他掐着豚鼠的腋下舉到眼前搖晃。
“這東西的汁液能讓你抽搐三天三夜,腦袋被草糧塞滿了嗎?”
席凜突然僵住,發現眼前的小豚鼠被吓得瞳孔放大。
深吸氣壓下怒火,轉而撤掉絲綢手帕,用鬥篷裹住鼠鼠發抖的身子。
“笨蛋。”
陷入一片黑暗的楚芮,聽到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吓得窩在風衣裡顫抖。
席凜沒有第一時間把鼠鼠拿出來,而是等湯肅從屋内過來清理幹淨地面上的花盆,才捏住鼠鼠從懷裡掏出來。
果然,白色的毛發在月光下泛起銀色光芒。
察覺到遠處的樹上有視線,他突然背過身,用披風擋住來自松樹上的視線。
那隻貓頭鷹再看下去,他就把它炖了。
因為剛才的事情,席凜一隻沒有松開手,本來準備溜溜小豚鼠的,現在變成溜自己了。
夜晚的風的确有些涼,楚芮抖着毛想縮進他掌心裡。
“敢跳進玫瑰花叢裡找吃的,就把你種在盆栽裡當觀賞性植物。”
他眼神微眯,楚芮一時間分不清是他的語氣冷還是晚風更冷。
隻是嘀嘀咕咕地抱怨,剛剛他沒有要吃盆栽的葉子,隻是想摸摸沒見過的花,看起來很漂亮呢。
席凜的氣憤頓時煙消雲散。
不太自在地把豚鼠捧在胸前,依舊遮住原處那隻純貓頭鷹的視線,輕輕地撓着豚鼠的下巴。
楚芮第一次被人撓下巴,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喜歡?”
豚鼠無意識地發出咕叽聲,席凜隻聽到了唔聲,應該是鼠鼠單純舒服地感歎。
“該回去了,露水太重。”
大腦下線的楚芮也忘記了,這是春天。
他躺在男人微涼的掌心,又被塞進襯衫領口,被迫抱住襯衫領,軟軟的爪子抵住吸血鬼白皙到幾乎會反光的脖頸上。
想起他剛剛兇自己,楚芮用後爪連踹了好幾腳。
對吸血鬼而言和撓癢癢沒什麼區别。
“再亂動就親秃你頭頂那撮呆毛。”
這個恐吓非常有用,楚芮老老實實待在他脖頸處,轉頭看向窗台,果然那顆盆栽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