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鼠鼠身心輕快,除了造型不太滿意,其他都還算可以。
最主要的是,剛剛的熱水好像促進他身上的費洛蒙循環。
現在杏香在鼠團周圍萦繞着,對吸血鬼來說更加誘人。
他把鼠球放在枕邊,忍不住地親親吸吸,那股香味像是要把吸血鬼最原始的欲/望勾出來,越發甜膩起來。
森白的尖牙磨着鼠鼠的爪墊,吓得楚芮根本不敢睡覺,生怕下一秒就被吸血鬼拎着後頸,丢進嘴裡。
怪不得剛剛要給他洗澡!
他是看自己現在胖乎乎,養圓潤了,就可以下嘴了!
楚芮想着,努力地調動着全身的費洛蒙,在心裡默默祈求着各類牛鬼神蛇,一定一定保佑他。
沒多久,本該日夜颠倒的吸血鬼沉沉睡去。
楚芮試探性地把爪子伸出來,借着席凜怕他亂跳墊起來的毛巾,從枕頭上跑去床頭櫃上。
晚風透過窗縫吹動窗簾,洩露一地月光,銀白色的浮光打在光裸的青年身上,反射出盈潤的暖光。
白皙的肌膚像上好的絲綢,細瘦的人光着腳站在床前,在黑暗中抱住自己。
圓圓的眼睛烏黑發亮,像是葡萄珠一樣純真。
楚芮警惕地看向床,呼吸平穩的吸血鬼沒有醒來的征兆,他這才放心地踮着腳走到衣櫃前,本想打開木櫃門,但吸血鬼耳朵靈敏,他不敢賭。
轉而走向門口的衣架,把吸血鬼純黑的風衣拿下來,披在身上。
風衣腰間的系帶勒出柔韌的腰線,他身上各處都是白皙的,瘦弱的,如果現在吸血鬼清醒着,會懷疑少年被自己輕輕一捏就碎掉。
柔順蓬松的發絲落在腦袋上,并沒遮住那雙漂亮的圓眼睛。
他把衣領立起來,瞬間被微涼的氣息裹住,臉上泛起薄紅。
氣息在獸人世界是非常重要的,獸人伴侶都是依靠費洛蒙來挑選的。
如果不喜歡,是聞不到對方身上的味道的。
楚芮把風衣上的味道歸功于管家的精明能幹,排除吸血鬼本身的味道這個選項。
即便他知道,吸血鬼身上一直帶着一股涼絲絲的氣息。
他沒有穿鞋,就這樣借着月光偷偷在房間裡打量,循着記憶找到了被吸血鬼放起來的玩具箱。
夜明珠能夠勉強照亮一片角落,他拿着悄悄離開房間。
之前總是以豚鼠的視角看待這個古堡,大的出奇,變成人形的楚芮發現,不是視角問題,這個古堡的确很大很大。
就算要逃跑,也不可能以豚鼠的形态。
不然就算累死他,也走不出這座山。
吸血鬼的房間在二樓,一樓是儲藏室,湯肅的房間,三樓是席思彥的房間。
楚芮腳步不停,直接去往三樓,悄悄打開沒上鎖的房門。
熟睡的席思彥不會知道,自己的零食又要慘遭毒手。
他還在睡夢裡呓語着什麼,楚芮沒聽清,目光緊緊落在沙發上的零食上,一包拆開的薯條!
除了一些吃完的零食包裝袋,其他零食并不在房間。
楚芮隻好抱着這一袋薯條悄咪咪離開,為了不把人吵醒,他吃薯條都沒有咔滋咔滋地咬,而是含在嘴巴裡,用唾液浸濕後才慢吞吞地嚼。
即便是這樣,楚芮也還是覺得薯條很好吃。
他下了樓,吸血鬼房間裡的那些零食沒有動,他怕對方會記得買了些什麼。
但是樓下零食房裡就不一定了,畢竟每天席思彥都在胡亂地扒拉,找出他最喜歡的零食。
有時候湯肅還會故意逗席思彥,把零食拿走。
楚芮在房間裡挑選着,眼花缭亂。
要是他是這個零食房的主人,不敢想會有多幸福!
蘋果幹,拿走,果凍,沒吃過,拿一個,薯條太大了不拿,堅果的話,松子五個,瓜子十個……
他一邊拿,一邊想着會不會太多,等他逃跑那天帶在身上會不會太重了?
但是眼前的零食他都想嘗嘗,可惜有一些還沒拆開包裝,不能拿走一整包。
拆開的和不好數數量的,楚芮每個都拿了一點。
從零食房裡滿載而歸的鼠鼠回到客廳,一股腦地塞進沙發下面,想象着自己離開時懷抱一堆零食就開心。
今天先拿一點點,不可以貪多。
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他上下摩擦着掌心,開心地回到房間,推開一個門縫,鑽進去,踮着腳把風衣再挂回去。
進門時還特意瞟過床上,吸血鬼還十分安穩地睡着。
處理好一切的楚芮再次回到床邊,在跳起來的瞬間變成鼠鼠,成功降落在吸血鬼的胸前。
大功告成!
癱在床上的鼠鼠被困意侵襲,想到什麼似的,猛地坐起身!
忘記拿苜蓿餅了!
最最好吃的東西,不能沒有。
明天要偷偷看湯肅把鼠鼠糧餅藏到哪裡才可以。
伴着對未來的美好暢想,楚芮安心進入睡眠。
卻不知剛陷入沉睡,身邊的吸血鬼就睜開血瞳,眼裡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他顫着手小心地把鼠鼠移動到脖頸處,舔着尖牙,用幾乎聽不到的氣音說:“安心睡吧。”
第二天,整個古堡都是在席思彥的驚叫中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