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觸感傳來,并不痛。
“嗯,席思彥那小子在那裡還行嗎?”
席凜松開手,撓着豚鼠的下巴,“挺好的。”
“那就讓他多住幾天,記得監督他練習魔法。”
“好。”
一通電話到此為止,楚芮并沒有聽到太多有用的,隻知道自己不是血仆,是寵物。
既然是寵物的話,應該就不會被吃掉了吧。
不對不對,他隻說不是血仆,并沒有說是寵物,萬一就還是養着玩,長胖了就吃掉呢!
現在狡猾的吸血鬼一定是想讓自己降低防備心,肆意地吃,為了最後美味鼠餅做鋪墊。
仔細剖析完,楚芮覺得自己已經對席凜的想法了如指掌。
有種吸血鬼大人也逃不出鼠鼠的手掌心既視感。
席凜不知道小豚鼠怎麼突然眯起來眼睛,還以為是他餓了,從抽屜裡翻出來苜蓿餅讓鼠鼠先吃着。
昨晚喝酒喝的現在喉嚨幹渴,洗漱完就帶着鼠鼠下了樓。
他站在冰箱前擰開一瓶冰鎮礦泉水,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楚芮在腦海裡幻視他喝血,是會像昨晚喝酒那樣還是會像今早喝水這樣呢?
他還沒想出什麼頭緒來,身後傳來别的動靜。
鼠鼠抱着草餅轉頭,看到了一個隻穿短褲的少年,捂住自己的胸口叫了一聲:“嗨~哥,好巧哦。”
聲音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一隻手再次捂住鼠鼠的眼睛,“不許看。”
“怎麼從湯肅房間裡出來?”席凜把鼠鼠團成球面向自己走向沙發。
席思彥有些不太好意思,“昨天我有點害怕,就順便下來喝水,去湯肅那裡借住一晚。”
他手剛落到頭頂,湯肅走了出來,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脖子上明顯有一道紅痕,看起來像是什麼尖銳物品劃過的痕迹。
“你咬他了?”席凜語氣這才有了波瀾。
鼠鼠看不見,隻能靠聽,耳朵直直地立起來,像一隻小兔子。
“沒有沒有,我不小心蹭到的。”
席思彥慌忙解釋,連放在胸口的手都伸出來擺動着,光裸的上半身沒了遮擋。
席凜聲音冷淡,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他,“上去收拾一下,今天開始,每天學習一種魔法。”
席思彥低頭,“哦。”
他走到樓梯口又停住腳步,“哥,我沒帶魔法書。”語氣裡還帶着僥幸。
席凜掀起眼皮看他,“我有。”
席思彥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自己哥哥的表情後沒敢開口,悶悶地上了樓。
湯肅也有點尴尬,不知道怎麼面對席凜。
“他雖然被寵的心思單純,但畢竟不是小孩子,是一個一百多歲的吸血鬼。”
“從物種來說他占有絕大的優勢,真的想對你做什麼,你都來不及反應。”
“所以,如果不喜歡他的行為,不需要顧慮我。”
席凜一向話少,湯肅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
心裡也明白,父親說得對,先生的确是個好人。
他臉上第一次露出不是那麼官方的微笑,“好的先生。”
等湯肅也穿好衣服,席凜才放開捂住小豚鼠的手。
毫不意外地對上鼠鼠氣鼓鼓的臉頰,裡面大概還藏着想要囤起來的草餅。
席凜戳着他的臉頰,“吃掉,不需要囤東西,想吃什麼家裡都有。”
鼠鼠轉頭,不理他。
“生氣了?”他把鼠鼠的頭掰回來。
鼠鼠垂眸,不看他。
“不生氣寶寶,不能看有害公序良俗的東西,容易長針眼。”
他一本正經地教育着。
“嘴巴裡的食物吃掉,再給你拿想吃的好不好?”
湯肅默默拿了些新鮮蔬菜水果,去了廚房。
今天的早餐是吃得最早的一次,也是除了湯肅第一次來就職當天最安靜的一次。
向來活躍的席思彥不敢出聲,埋頭苦吃。
小豚鼠倒是依舊咕叽咕叽唔噫唔噫着嚼着麥草,吃得很香。
等早餐吃完,席凜就抱着鼠鼠坐在一邊等着埋頭苦吃,但一口粥都要嚼夠二十下才願意咽下去的少年。
但盡管他已經在盡力拖延,他的表哥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最後隻能苦哈哈地笑,“哥,一定要今天開始學嗎?”
席凜挑眉,揉弄着豚鼠的毛,“或者……”
“你想要你父親來教你?”
席思彥想想自家父親那嚴厲的表情,打了個顫,“不要了不要了。”
閉着眼咬牙,“走吧。”
楚芮抱着瓜子站在石桌上,看着席思彥手裡那本據說是魔法書的東西。
明明就是每次鼠鼠洗完澡用來曬爪爪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