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水果也新鮮,楚芮沒想到隻是當個“服務員”就可以享受這些,他吃得開心,讓不太自然的喬青安都很難再傷感。
還能順手拿個餐盤裝一些小甜點,留着自己和楚芮慢慢吃。
小李說了,宴會正式開始之後,所有工作人員都不允許在客人面前吃東西,必須保持服務員的基本行為規範。
穿着不同款式衣服的服務員們點頭說知道了,但也分為聽懂暗示的和敷衍點頭的。
顯然,喬青安屬于前者,楚芮屬于後者。
對于愛吃甜食和水果的鼠鼠而言,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如果知道自己來做服務員可以穿漂亮精緻的衣服,吃到這麼多種類的水果,那楚芮甚至願意早點從吸血鬼身邊離開。
不過,好像沒有看到零食這一品類。
他視線在宴會布置好的大廳内搜索,并沒有找到喜歡的零食,腦子裡都是之前席凜答應過,如果家裡的零食吃完還會再買的承諾。
楚芮甩甩腦袋,把發箍都甩得偏了位置,耳朵差點頂起來。
他連忙把發箍放回去,耳朵躲在蓬松的發絲裡。
可惡,怎麼又想到那個惱人的吸血鬼了!
喬青安不知道楚芮怎麼吃着吃着面露兇色,把蘋果塊都咬的惡狠狠的,像個生氣的貓崽。
他揉揉楚芮的腦袋,碰到了什麼溫熱的,軟乎乎的小東西,但他并沒有多想。
手上的餐盤也遞了過來,上面都是小方塊形狀的甜點小蛋糕,綴着花花綠綠的糖碎或是奧利奧餅幹碎。
兩個小青年坐着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小李和秦商站在一起,看向兩人談論着什麼。
……
席凜是在早上十點半醒過來的,但他是因為久久沒有發作過的神經性頭痛疼醒的。
幾乎下意識地去尋找床邊小窩裡的鼠鼠,他骨節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起,拍打在床單上。
空的,空的,還是空的。
他緊皺眉頭,睜開眼看向四周,床上的小窩還在,但他的鼠鼠,不見了!
頭痛越發強烈,那種勢必要把腦海裡的神經用鈍刀子一點點磨斷掉的痛感反複淩遲着他,這樣的痛苦比以往更加猛烈。
就好像,鼠鼠的味道并沒有解決他的痛楚,隻是暫時性壓制。
一旦鼠鼠離開,被壓制下來越積越厚重的痛苦就像是漲潮時的海浪,倒下來時足以推翻一艘艦艇。
本就通紅的眼睛現在幾乎要分不出眼白與瞳孔的區别,紅血絲聚集在一起,詭異又恐怖。
另一隻手扶在額頭,緊緊攥起,吸血鬼的指甲像惡鬼一樣逐漸變長,刺入皮膚,血液剛流出一滴就自動修複。
這樣的痛都無法壓制神經痛,額角正突突地挑着,他别無他法,用眼睛掃描過這座房屋的每一處。
全都沒有,連一絲鼠鼠的氣味都找不到了。
除了床上,身材高大的吸血鬼把自己埋進被窩裡,床單都團成一團,鼠鼠的小窩在床單上,被他全部抱緊,鼻尖放在幹草小窩。
幹草香裡隻有一點純淨的杏香味,淺淡到不仔細都嗅不着。
他在這種痛苦中,尖牙咬着幹草,就這樣緩緩睡去。
神經痛一般會折磨他十個小時,也許那點微弱的杏香起了作用,這次意識模糊地痛了八個小時,這場痛苦才減弱許多。
到了能夠忍受的程度,他就可以用魔法壓制,雖然這種壓制也會讓下次的痛苦翻倍。
但現在,他要去找自己當老婆養大的小豚鼠,把人帶回家,狠狠教訓!
這個想法,在他晚上把家裡的監控調出來看完時,徹底崩碎。
他看到自己的寶寶,用纖瘦的身體把自己帶到屋内,被自己強硬地抱在床上。
打開儲藏室的房間,看到了那隻貓咪的……屍體,被吓得瞬間摔碎手裡的玻璃瓶。
席凜眼神緊縮起來,盯着小青年腳上滲血的傷口,偏偏對方并沒有在意,而是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哽咽着不停地道歉。
看得席凜不會跳動的心髒都在抽痛。
他那麼乖,當然不會是故意的。
他的鼠鼠,他的寶貝,膽子那麼小,肯定會被吓到。
是自己不好,居然沒有好好存放家裡的東西。
看完席凜猛地站起身,窗外天色已晚,一天過去,單純的小豚鼠衣着混亂,抱着三個硬币和一堆零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他手一揮,穿上那件有些皺的風衣,上面竟然還殘留着一絲少年身上的香氣。
萬一,他的寶寶被騙去做些什麼怎麼辦!
不對,他下了詛咒,能找到楚芮的方位,現在就要去把自己的寶貝帶回來。
席凜就這樣,穿着一襲黑衣,隐入月色,着急到甚至沒有選擇開車,而是飛在夜空中。
直到,楚芮所在的地點。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菲亞高級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