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對方已經指明了這一點。
“真是想不到呢,卡瑪哥哥那天那麼躲着我,現在還是落到我手裡了。”艾因伸手揉了揉卡瑪的唇,“你說這件事,我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好呢?我要是知道,雄主一定不高興了,他不高興的話……”
所謂的雄主不高興,大概率也是受寵的家蟲不高興,讓雄蟲感到被添麻煩。
卡瑪已經順着艾因的暗示腦補出被丢棄的局面。
明明、明明他們才度過了那樣的一天。
“不,”卡瑪哀求道,“不要告訴安……侍君不高興,就罰我好了。求您、裝作不知道……”
“這樣啊……”艾因探進手指,按在對方舌面上,“我倒是可以裝作不知道,不過,你能拿出什麼誠意來呢?”
卡瑪哀哀地張開口,順從地舔了舔亞雌的手指。
“任憑……侍君心意。”
最多不過是委曲求全、聽憑差遣。
艾因這才收回手指,将水迹抹在卡瑪的臉上。
對方的神色隐含了一分屈辱,但很快消逝。
艾因接下來的動作才真的讓卡瑪難以接受——
他捧住了卡瑪的臉,毫不猶豫地親吻上去。
“唔、嗚——”
卡瑪掙紮起來,一下子把艾因推開。
“侍君,您這是什麼意思?”
艾因趔趄一下,站穩後,伸手點了點破皮的嘴唇。
這個動作讓卡瑪顫抖起來。
他傷了安的家蟲。
再難有轉圜餘地了。
艾因卻朝卡瑪笑了笑,“我不是說過嗎?雄主的蟲,就是我的蟲啊。”
“安不會同意的。”卡瑪艱澀地說。
“哦?”艾因歪歪腦袋,“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同意?”
卡瑪倔強不語。
手環傳來了西格拉的提醒音。
艾因愣了一下,打開光腦,看到對方的消息:最後一天,我想見你一面,可以嗎?
便暫時收起玩心,笑容微斂道,“今天先放過卡瑪哥哥。以後我要見哥哥,哥哥可不許拒絕哦。”
說着,便捏了一把卡瑪的臉。
卡瑪本欲躲開,看到對方“威脅”的眼神,便隻好僵在原地,任對方蹂躏。
直到亞雌走後,他才松下肩膀,慢慢滑坐到地上,眼裡寫滿了無助。
亞雌對他是這種心思,他以後該怎麼辦?
西格拉的狀态比安白想象得平靜,眼裡沒有悲痛也沒有怨恨,隻有仿佛戰士赴死之前的坦然的鎮定。他毫不反抗地任由護士換藥,擺動着肢體,隻有安白的到來短暫地打破他的鎮定。
“你過來啦。”西格拉的面容竟多了幾分柔和。
安白走到病床邊坐下,盡心地演好人設,“不是說申請要審核很久麼,為什麼這麼快就通知了?”
“哈、”西格拉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或許我平日招惹太多蟲,現在連校方都介入了。團員偷偷告訴我,是貝佳的導師極力主張……算了。”西格拉搖搖頭,不想再評價這件事。
安白不由想:所以貝佳也暗中推動了嗎?
“那……你要被帶到哪家?有内幕消息嗎?”
“沒有。”西格拉看着安白的眼睛,像是想不通,“我不知那是怎樣尊貴的家族,竟連主人的姓名都不能透露,一切信息都是隐蔽的。正因如此,今天晚上雄委會就要過來采取保密措施,我、我才想早點見到你,見最後一面。”
西格拉顫着手,小心地觸碰了一下安白的手背。而後者并沒有抵觸,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話上。西格拉這才大起膽子,将手心完全地覆蓋上去。
“艾因……我知道,這或許很突然。”
安白點點頭,“你盡管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就去辦。
學生團的事?
家中的事?
或者讓我報複席澤——如果西格拉看得起自己。
“也許你很難接受,但是最後一面,我不吐不快。我……”西格拉面色艱難。
安白聚精會神,眼睛堅定地像要入軍。
“我對你有好感。”
——神馬?
安白震驚的神色讓西格拉陷入一陣膽怯,但西格拉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你說過的,愛情與性别無關。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隻是在看見你時由衷歡喜。我不奢望你能回應……如今也要求不了什麼了,隻是傾訴完心裡的念頭,就覺得爽快許多,不留遺憾了。”
“你、你對我……”
安白指指自己,難以置信地想:所以西格拉雌雌戀的對象是我?是我啊?是我……
那我還有什麼心理壓力?
我直接用艾因的身份和他談呗?
嗯……但艾因沒有辦法平複暴動是一回事,被西格拉知道自己的真實性别之後,這點好感也會蕩然無存吧。
甚至朋友都沒得做?
先苟着吧。
亞雌的怔愣讓西格拉有一點點灰心,但又不完全如此。
至少他沒有表現出抵觸,不是嗎?
他甚至願意被我牽手。
西格拉漸漸地得寸進尺,眼懷期待道,“艾因,你能親我一下嗎?我想知道,和喜歡的人親吻是什麼感受。”
沒有暴動期的脅迫,或信息素的誘惑,單純出于内心的渴念。
那樣純粹的愛戀。
“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安白張了張嘴,默默道:不,以後全是機會。
西格拉進一步加着價碼,循循善誘,“不會被你雄主知道的,過了今天,就再沒人記得西格拉。”
啊啊啊,不要這麼悲觀啊。
安白不再猶豫,既然這是西格拉認為的“最後的請求”,為了讓他能順利上路,也隻好崩一下人設了。
“西格拉,隻有這一次。”安白反握住西格拉的手,輕輕将嘴唇湊近他。
一吻後,低喃道:“但是,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所以,千萬不要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