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修複工作不能停歇,安白要趁體能還過關的時候,盡量灌溉。
這次沒有再用化形劑。
西格拉不知雌蟲為什麼手下留情。
但塞子并未退場。
他不得不忍着腹部的難受,艱難地走出門,回應雌侍的召喚。
西格拉垂首低眉,伏頭行禮,“見過侍君。”
艾冬又一次不自在起來了,好在雄主吩咐過新規矩,他便立馬說,“以後不必這樣行禮。”又指指旁邊的沙發道,“到上面坐着吧。”
“謝謝侍君。”
等他坐下後,艾冬便問:
“昨天……雄主對你還好吧?”
艾冬還不知道安白用雌蟲身份的事,隻當安白用艾因的身份認識西格拉,昨夜第一次露出真面目。
雖然雄主說是為了給西格拉修複翅膀才暫時接納他,但是艾冬還是希望盡可能地挽留對方。
畢竟家中的成員,還太少了。
西格拉内心諷笑。
亞雌故意裝大度,實際上要拿刀子剜我。
他作為家中的管理者,不可能不知道,雄蟲根本沒有來過。就算雄蟲不告訴他,那個隐身不見的雌蟲就不會向他彙報工作嗎?
“禀侍君話,雄主對我很好。”
他哪裡敢說主人的不是?
就算被拔掉翅翼、毀去尊嚴,也得谄笑着說聲“謝謝”,才能在這個家生存下去,不對嗎?
艾冬的神情松懈許多,微微彎起月眉,“雄主待人一向随和,你不必害怕,隻管把這當成家裡。這段時間,先不要離開宅子,有什麼事,吩咐機器就好。實在不能解決了,便叫我。等過段日子,你身體好些,我再教你其他的事。”
他的表面功夫實在迷惑人心。
西格拉憔悴着神色,仍擡眼撐起感念的樣子,“多謝侍君關懷。侍君需要我做些什麼?”
艾冬搖頭笑道,“你先不必做事。雄主需要你時,便會把你叫回房間。其餘的時候,你可以在一樓活動。”
那個雄蟲……還打算調我多久?
西格拉忍住顫意,掩飾眼中的厭惡感和兇光,緩緩道,“遵命。”
“那麼,你随便坐坐,我要先去忙了。”
“等等……”西格拉匆忙叫住即将起身的艾冬,似是察覺失态,恢複了低眉順眼的模樣,小心地問,“侍君,能否請問一下,艾因侍君是否在家。”
“你問艾因?”艾冬一時有些難回答,雄主現在恐怕還沒轉換過身份呢,“他……在雄主的房間,你要見他?”
西格拉身形一顫,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當着對方的面問另一個雌侍下落已然不妥,聽到這樣的回答更是心中酸痛。
那個惡劣的雄蟲。
“沒、沒有。謝謝侍君指點,奴不打擾您了。”
艾冬見他這樣子,又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時,悄悄給安白發了消息。
安白正在處理希佩爾的申請。昨天雖一時撂下,今天卻不能再不聞不問。
不管怎麼說,總是要見面的。
他們初步将時間定在次日傍晚,這樣希佩爾可以提前請晚假離開王城。
地點由對方決定。
得知西格拉想見自己,他便連忙換裝下樓,通過機器指引,在臨水庭院的回廊前找到西格拉。
他不敢挑戰命令的權威,而踏出這個門,隻是守望在落地玻璃前。坐着低矮的沙發椅,靜靜眺着外面的景色。
映在玻璃上的臉色平靜,似乎又暗藏波瀾。
西格拉顯然從玻璃的影子上看到艾因,神色倏然變得欣喜起來,蓦地回頭,卻不小心牽動了腹部,使得眉頭微微一皺。
“艾因,你下來了。”
他很快恢複如常,仰頭看着亞雌。
對方身上并沒有透出信息素的味道,這讓西格拉有些許安心。
可是他去雄蟲的房間,又做些什麼?
西格拉很難不去想象。
“西格拉在做什麼?”
安白靠着他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