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想到前世樓道落鎖,發生火災居民無法逃生的新聞,開口道:“曹奶奶,還是不要落鎖了。萬一樓上發生點兒什麼事兒,大家逃都逃不出來。”
衆人聽了,覺得也有道理,最後舉手表決的時候,贊成不落鎖的,堪堪比落鎖的多兩票。不過曹老太仍強調道:“大家還是盡量十點前回來哈,不然門開開合合的,也影響大家休息。”
四号樓全體居民會議圓滿結束,還不到八點半,大家也不急着上去,紛紛問起姜楠和周知行的婚事。
“小楠,你和周家小子真處對象了?啥時候結婚啊?”
“就是,結婚可得發喜糖啊,讓大家沾沾喜氣。”
“哎,小楠這是不好意思了,跑什麼啊。真是,大姑娘了,還不好意思呢。”
姜楠:冤枉啊,她哪裡是不好意思,是人有三急好不好,她急着去廁所啊。
姜滿城一臉的不高興,坐在闆凳上,不怎麼有興緻地說:“急什麼,大家等消息就行,少不了你們的。”
“滿城,知道你嫁閨女難受,可這閨女早晚得出嫁,你放寬心啊。”
“可不是,你這老丈人也别拿喬了,我看周家小子不錯,配你家小楠足夠了。”
這下,臉色不好的換成了曹老太。她起身,拉着一臉樂呵的周知行,徑直要回家。周知行跟大家招招手,一副領導跟大家送行的架勢,逗得一群人哈哈笑。
不過周知行可不是回家,而是走向了公廁的方向。
他剛才可看見了,隋家那個隋強,可跟在姜楠後面往公廁跑了,他可得去看看。
不是他不信任姜楠啊,絕對不是,他隻是想看看這個隋強怎麼死。
公廁右邊,姜楠剛走出來,就被隋強大力拉到了後牆。
姜楠可不是能随便被人拉着走的,她微微用力,反手握住來人的手臂,一個靈活的轉身,右手手肘将人抵到牆上,左手拽住來人的衣服領子,厲聲道:“誰?隋強?你幹嘛?!”
隋強慘叫出聲:“放手,放手,姜楠,你幹嘛啊,開個玩笑都不行了,真是沒趣兒”
姜楠皺眉,放下拽着衣服領子的手,沒好氣兒道:“什麼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你幹嘛?偷襲我啊?”
隋強撇嘴,他可是沒咋看上姜楠的,雖然長得還行,但這麼兇,誰敢娶啊,而且跟周知行那個家夥有一腿,他可是很不滿意的。要不是如今有了工作,他才懶得出手呢。
想到工作,隋強打起精神,嬉皮笑臉道:“瞧你說的,咱們同一個樓住了六七年了,我怎麼會偷襲你呢,我這是試試你的身手。不錯啊,不愧是當了警察的人,佩服。”
姜楠哼一聲,她跟隋強可不熟,這人比她大兩歲呢。如今初中高中都是兩年,她上初中高中的時候,隋強都畢業了,兩人可沒啥交集,她可沒工夫理他。
不過好話嘛,她姜楠也不是不能聽聽的,她擡起頭,得意地睨了眼隋強:“我可不需要你佩服。行了,沒事兒我走了。”
“哎,别走啊,有事兒。”隋強嬉皮笑臉,“最近上新電影了,咱倆去看電影呗?我請你啊,去不去?”
姜楠狐疑地上下打量隋強,這是當她傻啊。她就說嘛,隋老太前幾天還想給她介紹對象呢,這兩天突然就消停了,原來在這兒等着呢。姜楠轉身就走,同時硬邦邦地回絕。
“不去。不用你請。沒空。”
隋強伸手要拉姜楠的胳膊,被周知行一把扭過手臂,隻聽咔嚓一聲,隋強還沒叫出聲兒,周知行搶先道:“小楠,偷窺廁所的賊好像抓到了呢。”
“你别胡說,疼疼疼,你特麼放手。”隋強嗷嗷叫。
周知行充耳不聞,隻一疊聲地質問:“怎麼是胡說呢?你這個年紀,既血氣方剛又身手靈活,被察覺後逃竄不成問題,身高又正好,墊塊石頭就能看到了。還有你是單身,更有作案動機,又居住在家屬區,逃竄到家裡肯定找不着......”
“你你你少胡說!”隋強都不知道他有這麼多像‘偷窺狂’的點,他氣急敗壞,“你少破壞我的名聲!”
“哦,你還有這種東西呢。”周知行調侃,“既然在乎名聲,就少在這裡亂撩騷!姜楠可是要和我定親的人,你還是離遠點兒,否則真把你當偷窺狂抓了,看你以後還怎麼有臉在作業處呆下去!”
隋強氣得臉色通紅,他低吼:“少在這裡威脅人。放開我,我......我才看不上姜楠!你要是稀罕隻管拿去,喜歡老子的女人有的是,老子才不稀罕什麼姜楠!放開我!”
“記住你說過的話。”周知行輕聲威脅,“否則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說着,他松開隋強。隋強察覺手臂上沒了力道,反身狠狠瞪了周知行一眼,一陣兒咬牙切齒,罵罵咧咧地走了。
姜楠調侃:“你這才當幾天的警察啊,就會随便亂給人扣帽子了。”
周知行挑眉:“我以前也當過侍衛的好不好,刑訊逼供、一百零八項酷刑,我還一樣都沒用呢。”
姜楠翻白眼兒:“這種人,也就你們男人能治了,奇了怪了,女人的話在他眼裡都不是話的。”
周知行:“放心吧,他以後肯定離你遠遠的。”
“我看是離你遠遠的還差不多?”
周知行笑:“那還不是一樣,咱倆反正是彼此知道秘密的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遠離哪個都是好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姜楠斜楞眼兒:“你就是這麼對潛在情敵的啊?這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啊。”
周知行打哈哈:“不會的,不會的。”
兩人相攜着回家,樓上,已經上樓的姜滿城死死盯着窗外,哼一聲:“咱家養了這麼多年的好閨女,真是便宜他了。”
陳金花瞪了男人一眼,不贊成道:“我覺得小行挺好的,你别找茬兒了。”
見姜楠推開房門,陳金花轉移話題道:“我跟工會的湯大姐說了,她周六去周家提親,初步定在九月十六,那天是周六,離中秋節也不遠,是個黃道吉日,怎麼樣?”
雖然現在不講究什麼黃道吉日的,但誰家結婚辦酒的不找人看?偷偷摸摸的,大家也都理解。
“媽,都聽你的,我可是很聽話的。”姜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日曆看了看,說,“那九月十八就是中秋,會放假嗎?”
“會,中秋是大日子,怎麼不放假。”姜滿城開口,苦着臉問媳婦兒,“是不是太早了?”
“你啊,就是放到十二月你也覺得早。就這麼定了,趁着爹在,咱們早點兒辦。”
“姥爺能呆到中秋?”
“能。要不然最近油田的人怎麼越來越多呢。我估計,西河岸大隊的石油儲量不會低,這次油田一定會招工的。”陳金花透露道。
姜滿城落寞地低下頭,獨自品味老父親的心酸。
姜楠,姜楠沒啥感覺啊。你說突然就跟陌生人定親?這個年代,她不結婚才不正常吧。而且她有系統,知道上一世的周知行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一世也接觸了這麼多次,心裡有底,自然就不害怕了。
至于真結婚還是假結婚,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兩人隻是定親,真正結婚還得兩年後。兩年時間呢,啥都可能發生,她才不為未來不确定的事兒發愁呢。
穿越一次,她最先學到的,就是樂呵,到哪兒都得樂呵,這才是人生真谛啊。
别看她剛才對周知行嫌棄得不行,其實有周知行時不時發癫,樂樂呵呵地過日子,也挺好。
懷揣着人生真谛,睡覺都比平時香。第二日一大早,兩人來到派出所不久,再一次迎來了會議,隻不過是所有警察的會議。
外勤加内勤近四十人,全部聚集在大會議室裡,沈所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是這樣,上次咱們抓到的尤愛錢,案情已經全部查清,不久就會宣判。這次不僅是婦女被毆打緻死,還牽扯到油田倒賣物資,油田方面非常重視,已經制定出‘倒賣物資處罰條例’,小何,将文件給大家發下去。”
沈所長示意何琳發文件,繼續道:“這是初版的處罰條例,油田總部發給各派出所,希望大家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裡,多提意見。之後,下個月中旬,總部宣傳科會派人下來,進行連續一個月的條例宣講,我們派出所也會配合做一些普法工作。同時,婦聯也會宣講一些婦女保護的條文,都是我們需要配合的。”
他眼神兒在底下皴尋一圈兒,說:“關順,你帶着第六組配合,小楠作為女同志,要多配合婦聯的工作,争取讓所有女同志們都知道自己的權益,大家明白了嘛?”
“明白。”
“好,文件大家帶回去多看看,關順,你過來一下,我跟你說下具體情況。”
等人散了,沈所長關上門,臉色有些沉重,他說:“有一點沒法在會議上說,但你心裡要清楚。這次下來的,不止是總部宣傳科的人,還有安全部門的。上次抓捕的盧家輝、蘇水仙等人都招供了,他們其實是想通過探明油田儲量,倒賣消息給對岸。那邊初步計劃的,是實施爆炸等破壞工作,阻礙我們的工業發展。安全部門很重視這次事件,想在油田再摸排一次,徹底查清是否還有特務潛伏。你和姜楠,還有周同志配合,其他人就不要告訴了。多配合安全部門的工作,知道嘛?”
“知道,所長。”關順起身,難得的敬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