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鼻尖蹭蹭他脖子上開始發紅的牙印,他沒有信息素,但身上帶着很清淡的草木氣息,充盈我的鼻腔:“你想主動?”
陳謹忱仰起頭,脖頸抻長,縱容我像小狗一樣蹭他。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我會表現得很好的。”
我直起身,思考如果讓陳謹忱主動,我的負罪感會不會更淡。
我可以短暫忘記深夜十二點以後背叛愛情給助理打電話聲稱要職場潛規則并付諸實際的罪行,忠誠于我自己,被信息素和發情期支配。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一開始我就已經告訴大家,我是渣男,人雞分離、風流薄情,是被我的下-半-身控制的、徹頭徹尾的不可回收垃圾。
晏雲杉在今天晚上問我,問我是否就是這樣愛人的,我懶得辯解:我曾經不是,但我現在就是。
我就是。
陳謹忱很柔軟地摸我硬硬的後腦發梗,目光和朦胧的燈光一起籠罩着我,很耐心地等我的回答。
我重新撐起我的身體,用他的眼裡的潭水和真實的自己對視,直面我的欲望和渴求。
我對所有的快樂保持誠實的态度,我需要它們,需要它們來解決我的發情期。
得到答案後我手賤地戳了戳他眼睛下面那顆小痣,對他說:“好啊。”
我大概是碰到了不能觸碰的開關。
深潭水終于掀起波瀾,陳謹忱的動作也是,他抓住我的手,隻是刹那之間,我和他的上下位置已經颠倒,我處在一種全新的視角,突然地仰視他。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說:“躺好。”
煙花熄滅之後,我目光渙散的看着陳謹忱,看他挺直的鼻梁上凝聚的汗水。
後頸一直在發熱,我想它一定已經紅腫起來,期待着他人的啃咬标記,我淩亂地要求:“你咬我一口,快點,咬我一口。”
“腺體嗎?”陳謹忱問我,然後有些遺憾地補充,“我沒有信息素,咬也沒有作用。”
“沒事。”我說,“快點,咬我一口。”
他看了我片刻,像是在确認,然後低下頭,不太确定地咬住了我的腺體。作為beta,他沒有标記的本能,咬的方式乏善可陳,用力也太小,幾乎沒有作用。
“咬重一點。”我說。
他加重了力氣,不如alpha鋒利的犬齒嵌入腺體脆弱的表層,極大地緩解了我的不适,精神上也産生了一種安全的錯覺,我猜測這是omega的本能。
松開我之後,他問我:“還要繼續嗎?”
我胡亂地點頭。
後面的事情在我的記憶中一片混亂,我隻記得陳謹忱一直注視着我,任何時候他的目光都冷靜到過分,他細細觀察我的反應,用beta的安撫方式幫助我解決發情期。
他的服務精神實在是很過分,撫慰效果一定比市面上的任何一款玩具都要好。
我與他始終面對面,我失神的時候一遍一遍去觸摸那顆小痣,作為alpha多年的本能似乎還存在我的體内,犬齒發癢,我仰起脖子想舔一舔,咬一咬。
我真的很迷戀美人,迷戀漂亮的東西。
他的食指是最簡單也最堅固的止咬器,它由上至下封住了我的嘴唇。
陳謹忱在我耳邊啞聲說:“不要亂舔。”
晨光熹微的時候,我的發情期平息,我對他說夠了,真的夠了。我發誓,陳謹忱絕對比市面上的任何一款發情期撫慰玩具都好,具有更強的智能和續航能力。
發情期結束之後我清醒了一些,後知後覺地感覺腺體發癢作痛。我指揮陳謹忱:“藥,要塗藥。”
陳謹忱從我的包夾層翻出了那支藥膏,仔細的幫我塗好,藥膏涼涼的,他的力氣很輕,清涼的藥膏附着在我的腺體表面,他的咬痕很淺,并沒有任何痛感。然後他為我貼上腺體貼,拉好了我的領子。
做完一切之後,他幫我掖好被子,給我發出了最後一張用戶問卷:“還滿意嗎?”
我說:“滿意,滿意。”
陳謹忱說:“我懷疑您昨天誤食了有誘發發情期或者易感期成分的食物,剛才已經聯系酒店調查。”
我有點懵,他接着說:“我稍後會更改您明……今天的行程,您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您醒來之後,我送您去醫院檢查是否有殘留,還要檢查一下信息素水平是否正常。”
我合理懷疑陳謹忱是超人。我真的很滿意地點點頭,讓他也早點去休息,真是辛苦了。
他看了看手機,說:“現在是六點三十七分,加班時間是六個小時。”
我财大氣粗:“給你算八個小時,我可以休息了嗎。”
陳謹忱替我拉好窗簾。
我醒來的時候是午飯時間,房間全部收拾幹淨,胡鬧過的地方沒有一點痕迹,我的手機移到了現在睡的床頭,已經充滿電。
我給前台打電話叫午餐,菜品已經由陳助理預約好,随時準備送上來。
陳謹忱辦事我放心。
午飯之後陳助理拉着我去醫院。他又帶上了眼鏡,陳助理的眼鏡可能有那種動漫裡讓人瞬間隐形的功能,我有點想幫他配一副隐形眼鏡。
我決定不開除陳謹忱。
我想現在就算開十倍的薪水,我也找不到比陳謹忱更合适的人選,他用事實證明了他的不可取代。
錄用陳助理的時候我二十歲,其實算起來,他是我同校的學長。在他成為我的助理之前,我就聽說過他,管理學院的學生,副業代寫,論文和作業都接,水平很高。
後來我在國獎答辯上見到他,中規中矩的好學生,我聽狐朋狗友議論說他家境不好,在他入職之後我去了解了他的家庭。
他是單親家庭,母親在他進大學那年确診癌症中晚期,他大學期間一直在湊錢給母親治病。
陳謹忱入職之前向我提出請求,問我能不能預支半年的工資,他母親的住院費要補交了。
我同意了,順手聯系了我哥,問他我們家的醫院有沒有合适的專家。
我哥說有,問我怎麼回事。
我把陳謹忱的母親轉到了那個專家手下治療。
告訴陳助理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很震驚,那時候他比現在青澀很多,震驚之後問我:“治療費……多少?”
我說正常收費,不會讓他傾家蕩産。
他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