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肖越岩帶的博士生、江一檸的同門師姐顔桦。

“趙阿姨，你别急，我們的實驗還是有很大概率成功的。”

顔桦一手摁住想要起身離開的趙阿姨，一邊用手指着實驗儀器說：“您看看，這透明罩上閃得blingbling的小石子，知道這是什麼嗎？靈石！1克比金子還要貴的靈石！”

顔桦輕輕地晃了兩下透明罩，罩身上有細細的顆粒閃着光。

趙阿姨也就此停下了煩躁地扯設備的動作，反而極為輕柔地撫摸着透明罩上的靈石，“嚯！這就是靈石？！你們居然舍得在實驗對象身上用靈石，這也太破費了吧……”

顔桦：“這可是咱們肖導的實驗室，區區幾顆靈石當然用得起，隻是為了避免遭人觊觎，這才沒有對外說，趙阿姨您可千萬保密啊。”

趙阿姨連連點頭，也不鬧着要走了，“當然當然，我明白，你們放心，我肯定不會對外亂說的。”

顔桦：“那趙阿姨您再坐會兒，實驗快結束了，新實驗還是有很大概率成功的，要是有什麼狀況就按牆上的按鈕，我會過來的。”

“好嘞！”

顔桦扯着江一檸走出了這間房間，轉頭進了他們做研究的127室。

江一檸把随身的單肩包放在桌上，帶着些歉疚說：“師姐，今天傳單幾乎沒發出去，我一個新的實驗對象都沒拉到，大家都覺得是詐騙。”

“沒事，這很正常。”

顔桦揉了揉江一檸的腦袋，繼續說：“肖導去找校長談判了，如果順利的話，或許能靠校方調動一些資源，不管是直接撥錢還是給招生名額，我們的項目會更好的。”

“可是，師姐，我聽說：等這一波覺醒了靈力的新生入學，像我們物理系這樣的傳統專業就要被逐出華天大學，這是真的嗎？”

江一檸有些猶豫，想了想，她還是把從王志那裡聽說的消息說了出來，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顔桦，希望能從師姐那裡得到否定的回答，但得到的隻有一聲歎息。

“哎，我就知道瞞不住你……其實不是肖導找校長談判，是管理層約談了肖導，傳達的是從教育部那邊透露過來的意思，要把所有傳統專業撤出、另成立一所新的大學，我們會被劃出去。”

“華天大學作為全國第一學府，要開辟一套以靈力為基礎的全新學科門類，比如召喚師專業之類的，隻招收覺醒了靈力的學生，不拘年齡，也不看過去的受教育程度，每年都面向全國招生。”

江一檸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憑什麼？！他們這是鸠占鵲巢！”

顔桦：“你别急，肖導去找校長談了，或許還有機會留下來。”

江一檸近乎絕望地說：“怎麼可能？我們都知道新上任的校長是徹頭徹尾的靈力派，而且他和我們物理系早就結下了梁子，怎麼可能還有什麼機會留給我們……”

顔桦沉默着沒有說話，她知道小師妹說得都是對的，他們能繼續留在華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江一檸跳了起來，“師姐，要不我們悄悄啟用方案Q吧？”

方案Q，是最有可能證明靈場存在的實驗方向。

如果能證明靈場的存在，那物理學就有了繼續留在華天大學的理由。

如果能從靈場的角度解釋靈力複蘇後的一切現象，那說明傳統專業的整個科學框架沒有崩壞，其他傳統專業或許也都從科學的角度對靈力進行研究，也能留在華天。

江一檸拍着胸脯毛遂自薦，“師姐，我來做實驗對象，我的身體很好，各項數值都達标，完全可以把電壓加到最高，甚至可以讓電流經過我的身體，我可以簽協議！”

“你瘋了！你知道實驗室裡最高電壓是多少嗎？會電死人的！”

“求求你了，師姐……”

江一檸急拉着顔桦的衣擺說：“華天是我的第二個家，如果沒有肖導，我早就和家人一起死在那場動亂裡了，我想要讓大家可以繼續留在華天做研究。”

顔桦沒有說話，但她實際上已經陷入了思考中。

作為長期從事物理研究的學者，她是一個理智大于感情用事的人，明知現在的實驗方向十有八|九行不通，而且可行性最高的方案早已擺在眼前，但礙于人道主義，他們從一開始就棄用了方案Q。

如果可以，顔桦也願意做方案Q的實驗對象，但她的身體素質不達标。

江一檸：“師姐，你已經在猶豫，說明你也清楚方案Q的可行性很大，求你了，我們試試吧……”

顔桦終于敗下陣來，“我們倆悄悄試試，但使用安全電壓，最高隻能到24伏。一旦你有任何不适，立刻示意我停下，從此永遠不再嘗試方案Q。”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