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因為江清容并沒聽說過此号人物,所以葉風荷這句話對他來說也沒造成什麼影響,他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葉風荷繼續往下說,一般來說他就是這麼對付霍昭陽的。
“他應該是我印象裡最早有記載的有皇室血統的術士,”果不其然葉風荷一看他沒反應,自己就順着往下解釋了:“你看這邊寫的,趙州的洨河上曾經有那麼一座石橋,後來因為石縫間鑿鐵被盜,大橋傾斜,但殷壽他能隻身一人‘以術正之,使複故’,沒用上一個工匠幫忙。”
“那這人大概率是個金系的能力者吧,怪不得會拿寶劍做陪葬,”江清容說道,心裡想的卻是他們金系的是都喜歡和劍過不去嗎,就連霍昭陽這種劍術很爛的似乎也愛時不時的倒騰點這種玩意。
“應該是這樣,”葉風荷說道,“像他們這種王侯級别的,能調動的資源很多,他有大量的機會對自己的能力和五行生克這方面進行研究。”
“我覺得這不是好消息,”江清容自覺好像被喚起了什麼不太好的回憶,“他們金系的真的很喜歡搞點莫名其妙的發明創造,這地方又是那個什麼殷壽自己的墓,那他肯定沒少設置機關暗器這種東西。”
“确實有這個可能,”葉風荷點了點頭,“不過這地方既然已經有人來過了,再兇險的機關應該也至少有人先行試探過一次,我們行動的時候應當注意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江清容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忍俊不禁:“不,我的意思是,待會兒我走你前面。”
葉風荷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沒有說話,眼神明顯有點不自在地往邊上瞟了。
江清容笑了一下,也沒再強迫他立馬開口,自己往下順:“那掌門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直接去拿劍嗎?”
“不是,”葉風荷的情緒消化的很快,一提到正事,語氣就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淡:“先找水源。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待上多久,一旦脫水就沒辦法行動了。至于劍應該就隻能在後殿,這種級别的東西,墓主人舍不得放在别的地方的。”
那豈不是還要開棺摸屍體——江清容默默地想。不過既然葉風荷人就在這裡,橫豎他也死不了,那其實就無所謂了:“我們現在還是在風陵渡附近吧,那地下應該有水源,不過要怎麼找?”
“很簡單,”葉風荷的神态總算顯得稍微輕松了一些,“跟着動物找。”
江清容稍微回想了一下,一下子笑逐顔開。
雖然說是層層密封,這地宮裡确實有活物,而且還不少。方才下來的時候他其實也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掌踩地的聲音,明顯是剛剛還在這附近。抱着這樣的目的仔細觀察周圍,他很快找到了一些顔色鮮亮的毛發,還有一些未能完全消化的老鼠骨骼。
“是貓嗎?”葉風荷直接走過來看,似乎還打算拿起來聞一下,被江清容一把攔住了:“不對,是狐狸。”
“這地方居然還能進來狐狸……”江清容覺得有點奇怪,擡頭一看拱門下赫然人立着一個毛茸茸的小身影,簡直是應聲而至,一察覺到人的目光便尾巴一抖消失在了門外。
“掌門,你在這裡等一下,”江清容心想這簡直是白送上來的,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跟上:“這附近有河,他們這裡的總規模最多也就方圓幾百米。這個地宮挖的深度遠遠小于河流和地表之間的落差,可見他們的避水措施還沒先進到那個地步,我最多最多也隻需要走出去幾百米的距離,不會有錯的。”
葉風荷愣了一下看着他,好像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狐狸卻已經遙遙地将身一扭,躍出去老遠的距離了。江清容看得心急,略講了一句掌門我去去就回便跟了上去。
江清容雖然是一心追尋着那隻狐狸,但當然也不可避免地看見了拱門外的景象。拱門外是一條長長的隧道,隧道非常長,兩邊陳列着當然沒辦法再亮起來了的長明燈。有些裡面還留着不少油脂和蜂蠟,看樣子并不是因為燃料不足才熄滅的。江清容暗暗記過,步子越來越快。若是燈火長明的時候,大概這長廊會給人以近乎無盡的錯覺,但眼下在黑暗裡,他隻能大概以過去的時間估計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