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笑尺度都開這麼大的嗎？

我罔顧事實，說：“我體力好，當然好，比他還好。”

正要出校門。唐風又追上來，這次帶着他新認識的兄弟們。闡明來意，說是大夥兒都想跟女神認識下，要個聯系方式。

我警鈴大作，擋在唐雅身前宣示主權：“對不住，名花有主了。”

結果，被唐雅一巴掌拍開。

衆人哄笑。

唐雅從随身包裡掏出筆記本，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姓名和手機号。其中一個子挺高的男生搶着掏手機，儲存聯系方式。

唐雅指着唐風，道：“麻煩各位幫忙照顧這小子，别讓他喝酒。”

女神發話，一衆凡人自然隻有滿口應承的份兒。

衆人再次邀請唐雅同往聚會。

唐雅推說有事，婉拒了。

我長舒一口氣。

唐風這厮報的是什麼虎狼學校？見着漂亮姑娘就蜂擁而上？

——05——

返程，趕上北京晚高峰，我體會了一把啥叫擠地鐵。

出于本能，我将唐雅護在懷裡。可她穿了高跟鞋，站得實在辛苦。我于心不忍提議下地鐵去打車，她沒同意，說：“現在這個點兒打車，非得堵路上。”

好容易捱到下地鐵，步行到達唐雅學校時已将近八點。

晚餐，随便在校外小攤上打發了。

她送我回酒店。

奔波一天很是疲倦，她歪在酒店沙發上，說想小睡一會兒，讓我半小時後叫醒她。半小時很快過去，我看她實在睡得香，沒忍心喊她。

她醒來時已是晚上十點半。看見牆上時鐘，她猛然坐起，怒目瞪我，問：“怎麼不叫我？”

我解釋說：“看你睡得香，沒忍心。”

“你……我看你是故意的，”她手指着我怒氣沖沖，“還好寝室還沒關門，不然我一定跟你沒完。”

她說着，穿鞋出門。

我跟在後頭，小聲嘀咕：“寝室關門怕什麼，直接睡這兒不就好了。”

她側目：“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我賊心不死。

“你瞎咧咧什麼？”她怒發沖冠了。

“小時候呀！”我秒慫，“我們不是常常一起睡？”

她狠狠白我一眼，繼續一路小跑，終于趕在十一點宿舍樓關門前，成功回到寝室。隔着宿舍玻璃門，她跟我比口型，叫我等着。

不得不承認，我有點小膽怯，同時更有些小失落。

夏夜，晚風微涼，正适合散步。

呃，适合散心？

獨自走在她的校園，我感覺昏黃路燈投下的影子，都帶着許多悸動。呵，少年啊，你是在思春嗎？

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06——

唐風和我總共在北京呆了五天。

期間，唐雅帶我們逛了故宮、頤和園、天壇、長城、三裡屯……雖然拍下許多好照片，但每天大行軍似的行程，把我累夠嗆。唐風不愧是體育健兒，幾天下來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優哉遊哉模樣。

分别前夕，唐雅在一家裝修别緻的小餐館，設踐行宴。因為隻有三個人，所以約在一個小包間。

開席前，唐雅各送我和唐風一份禮物。

送我的是一支副廠35毫米大光圈定焦鏡頭，給唐風的是一塊手表。她半開玩笑強調，兩者價錢差不多，不存在厚此薄彼。此外，還有一大堆其他禮物，托我和唐風捎給家裡。

每件禮物都精心包裝，寫了卡片。

她說，一是祝賀我們考上大學，二是按照習俗，拿到第一份薪水理應給家裡人買禮物。

我為“家裡人”三個字，心猿意馬。

其實，我也準備了禮物給唐雅。

那是一條很漂亮的項鍊，就放在随身的雙肩包裡，是我之前丈量小城時從一間小鋪面裡淘來的。當時見到項鍊，我立馬就想到了唐雅。可我知道，唐風他沒有準備，所以我并不打算現在就拿出來。我想等明天再悄悄給她。

火車站，入站口。

這是第二次，唐雅來送我，上一次，呃……不提也罷。

唐風很有眼色，早早走開。我從包裡，掏出暗紫色絨布的首飾盒，遞給唐雅：“送給你的禮物。當時看見就覺得它透明又閃亮，跟你很像，很适合你。”

唐雅打開看一眼，狡黠道：“不會是鑽石的吧？”

我說：“你可以，先當它們是鑽石。”

她笑：“我謝謝你哦。”

馬上到檢票時間了，再不走就來不及。我想伸手抱她，終究沒那個膽量，隻好作罷，說：“那，年底見。”

她說：“年底見。”

揮手作别。

上車後，唐風問我：“怎麼樣？定了沒？”

我假裝聽不懂：“啥定了沒？”

唐風不自覺提高音量：“就你和女魔頭的關系，定了沒？”

我很暴躁：“不準叫她女魔頭。”

唐風表情賤賤的：“如果沒記錯，女魔頭這綽号，該是你給大姐起的吧？”

我想揍他，可又怕打不過，于是以理服人：“所以，以後不準你再叫，再叫我就去法院告你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