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閉上眼睛等死的白歲甯忽覺纏繞在脖頸上的鎖鍊全都消失不見了。

“啪！”

接着，她感覺手腕被扣住，然後被一股強力往前拉。

愕然睜開眼，她看見了在她面前的褚執和大家。

“生日快樂。”

明明在跟她說話，褚執的視線卻并未和她的視線交彙，而是落在了他扣住她手腕的手上。

她感覺手腕在發燙，直到“樂”字的餘韻消散後，她才看到他擡起頭，用那種溫柔的目光看着她。

這一刻，她沒有想任何事，而是全心全意地感受從他手心傳來的溫暖。

“太好了，歲甯姐，還好你沒事。”

林疏月氣喘籲籲地跑到她面前，撐着膝蓋，仰着頭，對她說。

奚徹顯然也松了口氣，他往護欄上一靠，想要休息一下，但林疏月馬上将他拉開了。

“你你你……”

奚徹吓了一跳，把手臂一甩，往旁邊一閃，差點摔了一跤。

“不好意思啊，學長，我怕你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林疏月急忙擺手，瘋狂解釋。

奚徹直接蹲下，把腦袋埋在膝蓋裡，肩膀開始起伏，看樣子不接受這個說法，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可能已經睡着了。

“呼，甯甯，你可把我吓死了。”

裴雪重走上前檢查白歲甯有沒有傷到，發現她毫發無損後，松了口氣，然而看到林疏月和奚徹後，目光又變得凝重起來。

她還是不太相信，他們真的不會變成蝕。

“差點掉下去的瞬間，您有沒有，感受到什麼特别的東西。”

奚臨有些激動地問白歲甯，甚至用起了“您”。

他先前感受到有什麼東西要奪取白歲甯的性命，也許那就是因果的鎖鍊，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在這個時候白歲甯就已經感應到大道了，那他一定要抓住機會向她讨教一番。

“诶？您？奚臨，你這稱呼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白歲甯顯然不太能接受這個稱呼。

“抱歉，我想問，是否有磅礴的力量在你體内流動……”

他斟酌道，望着白歲甯那副少女的容顔，忍不住把她和秘境裡的白衣女子做了個對比。

她的氣勢比白衣女子差了太多，容顔也不似白衣女子那般絕色，可她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仿佛她本身就是一汪淨水，能洗滌人的心裡似的。

他甚至隐隐不希望她走上和白衣女子一樣的道路，一直維持原樣便好。

“磅礴的力量？哈哈，奚臨，你怎麼變得這麼奇怪，哪裡有什麼力量。”

她吃驚地看着他，然後笑了起來。

“你問來問去的煩不煩。力量力量，滿腦子都是什麼力量……甯甯受了驚吓，需要靜靜！”

裴雪重非常不滿奚臨的做法，在他準備繼續詢問的時候立馬開口打斷他。

“喂，不是你先開口說話的嗎？怎麼又賴上我了，再說了，你管我想什麼呢……”

奚臨瞥了裴雪重一眼，抱着雙臂，倚在欄杆上，說。

“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既然都來了這裡，那我們大家一起看夜景吧，據說在這裡能看到整個城市呢！”

白歲甯激動地指着遠方的城市，說。

“小心啊歲甯姐，别再掉下去了。”

林疏月抓住白歲甯的衣服，忍不住說。

“知道啦知道啦，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了，咱們一起看吧，我還沒看夠呢！”

白歲甯微笑着看向褚執，眼底全是說不清的情意。

褚執朝她點點頭，走到她身旁。

林疏月驚訝地看着他們兩個，好像明白了什麼，扭頭看看奚臨，發現他毫不在意地跟裴雪重吵架。

她忽然笑了起來，惡作劇般用腿碰了碰旁邊蹲着的奚徹學長。

果然，奚徹學長一躍而起，茫然環顧四周，看見她後瞳孔驟縮，又準備蹲下。

“學長，你剛剛在睡覺嗎？”

她好奇地問。

“對，但是你的腿……那感覺……”

學長捂住臉，支支吾吾，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她想。

月亮雪白圓潤，晚風溫柔動人，遠方城市華光璀璨，一切都是那樣美好……

-----------------------------------------------

酒店，對奚徹來說是個難忘的地方，因為那裡，那裡……

他抱着頭，十分痛苦地問：“這酒店是非住不可嗎？”

“這麼晚了肯定要住酒店啊，難不成你要走回去嗎？聽說這酒店很舒服的，你往床上一躺，一晚上就過去了。”

奚臨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不是舒不舒服的問題。”

奚徹克制不住地往林疏月那邊看，發現她在好奇地打量自己後，立刻低下頭，小聲說。

“奚徹學長，你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