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浣沒想到,天界神器星辰晷竟會在小小的太師府現世。
“你确定沒看錯?”
容危的眼神堅定:“沒有。我來也是想同你說此事。”
青浣不寒而栗。此間乃幾十,甚至上百年前,容危是歲聿轉世,星辰晷如今正在天界歲聿府邸之内,等着主人歸位,怎會現在出現在凡間?
“你此前對星辰晷有印象嗎?”
這次容危點了點頭:“很熟悉,但沒見過。怎麼?”
容危露出疑問,青浣看着他眉間緊蹙,歎了口氣:“這是你的法器!”
她沒心思顧忌容危的反應,内心愈發焦躁。
“不行,這事情要趕快查清楚。”
難道那黑袍人已經盜走星辰晷這麼長時間了?
此刻青浣非常想回天界看看。
可神道不開,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剩下的線索隻有在謝府和紫極閣中找了。
青浣出了院子,崔煜不知在哪找了個背簍,看樣子也正準備出門。
“你這是……”
“哦,謝府好多人受了驚,有的還有傷在身,我就想去山裡采些草藥。”
深山之中危險遍布,崔煜凡夫俗子一個,不知會遇到何等危險。
她思忖片刻:“你稍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崔煜不想麻煩她,可青浣決定的事情,哪裡是他拗得過的?
身後緊跟而來的容危阻住了兩人。他抛給崔煜一個乾坤袋:“缺什麼東西,和我說便是。”
模樣看着很是平易近人。
崔煜拿到那袋子,興沖沖地走了。
靈台之中,容危傳音而來。
“謝府已毀,要想查,隻能從謝府之人下手。”
青浣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頭一個要查的,就是那謝二。
“你方便去嗎?”
“自然!”
“你不怕有什麼消息因你洩露嗎?”
“做戲做真了才可信。”
青浣嘴角抽動,心中十分佩服!
問了崔煜謝二的住所,兩人直奔而去,遠遠地就聽到了哀嚎聲!
“啊啊啊啊!我的命怎麼這麼慘呀!娘!娘!芸娘怎麼會是妖怪!她怎麼能是妖怪!嗚嗚嗚!!!”
“好了好了,等此間事畢,過兩年,娘再給你挑位更貌美的。我的兒,莫再哭了,眼都哭壞了!”
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巴掌大的小院之中十分熱鬧,連叩門聲都未曾聽到。
容危伸手推開門,二人聽到聲音,吓了一跳。
那謝二,七尺高的男兒,朝着母親身後躲。
那婦人朝着他們笑了笑:“聖子、姑娘恕罪,堯兒受了驚吓,失禮了。”
青浣擺擺手:“無妨,我們隻是想問問那日的具體情況。”
此言一出,那謝堯再次号啕起來。婦人欲言又止,青浣在她的神色下看出了不耐,卻被人在屋檐下的境遇壓了回去。
“聖子可否容我們兩日,等堯兒神安了再來問詢?”
謝堯的哭聲着實刺耳。
青浣揉了揉耳朵,靈台中傳來容危的言語:“不急于一時。”
不管他們有沒有古怪,反正沒有容危的允許,一個人也出不去。
白跑一遭,青浣焦躁的心緒卻穩定了不少。她看着容危的背影,仔細回想着當時歲聿送她前來的神情。
漫天的火光中,他的神情是那麼決絕。
冥冥之中,青浣感受到了歲聿将自己送來的使命——至少這頭一件,是要讓神器物歸原主。
一愣神,腳步便慢了下來。
星辰晷最後出現是在賊人之手,現在星辰晷在狐妖手中,狐妖很可能與國師有關……
青浣突然有些不安。狐妖能催動星辰晷,那麼那人定然可以。
一股寒意從腳心傳來,激得她渾身戰栗。
當時連歲聿和小白都沒能抵擋住他,那他攪弄這一方小世界豈不是易如反掌?
容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轉身來看,就見青浣臉色煞白。
“怎麼了?”
青浣聲音裡都帶抖:“聖子教我打架吧!”
戰死總比窩囊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