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憑什麼是我滾回去,要滾你滾,我要同娘子洞房花燭。”說完他還側身抛出一笑。
他的言語輕佻,青浣撥開擋在身前的身影,對着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邪魔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奉勸你一句,快點離開容危的身體,不然你就是我劍下的第一個亡魂。”
太極劍曾在淨彌手中守護三界安危,可在她手中還未開過鋒呢。
“娘子說什麼呢,我就是容危啊,是你未過門的夫……呃,不對,你我已經結了道侶。”他晃了晃手腕,那裡有一道與容危腕間一樣的金光。
“這是怎麼回事?”青浣看着他腕間的姻緣線,不知真假,于是側身問容危。可未等他答話,那個黑衣容危便搶言道:“因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他伸出手,一步步靠近。就在即将觸到青浣時,容危猛然打出一掌,神力挾着傾山蹈海之勢拍向那人心口。
她被巨大的力量震出靈台,剛睜開眼,容危就嘔出一口黑血軟倒在地。
小白被這變故一驚,再也顧不得其他,跑到二人身邊繞着圈子喵喵叫,可誰都沒空理它。
靈台之中打鬥輕那是仙者大忌,輕則神魂不穩,重則經脈全斷,容危剛和自己結下道侶,就這般不要命,她氣急,罵道:“你和我結道侶怕不是為了救我,是怕自己死了沒人給你燒紙錢變成窮光蛋吧。”
懷中之人雙眸緊閉,将她的言語盡數絕于耳外。
“我告訴你,我是天上之人,不管地下的事,上清境已經沒了,你曆劫不成,成了一個孤魂野鬼我可不會管你。”
她的話不好聽,小白在一旁咬着她的衣角,想将她扯離容危身邊,但此時的小白剛開智,遠沒有她初見的時候厲害,青浣一扯,就将衣袍扯了回來。
“還有它,我沒養過靈寵,到時候天下大亂,我可養不活它。”
許是她太過聒噪,容危指尖顫動,緩緩睜開眼睛。
他擡起手,在青浣的眼下輕輕抹下一道濕潤,不知從何處掉落的露珠正巧挂在了那。
見他醒了,青浣将他靠在石像身前,自己則起身退後,别過臉去,悶聲問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惜将自己傷成這個樣子。
容危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轉身,她側頭斜睨,容危捂着自己心口。
“之前你的真身在我體内幫我奪回了被青玄壓制的神志,可噬魂印仍在我的心脈處未解。”
“那人是噬魂印所化?”
“不是。”他踉跄着起身,青浣心中仍為剛才之事生氣,并未去扶他,
“我自小被容迹撿回,幼時生活在……”容危欲言又止,最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扶着高聳的石像閉眼講述此前種種。
“那時人間還沒有紫極閣,被他撿回後,他将我關在暗牢之中,日日剜取我的心頭血,以此增強靈力推演天時。”他的說話帶喘,卻并沒有什麼情緒,有着一種旁觀的冷漠。
“之後為了承接神力,我隻能将雜念剝除,封印在心脈處。此次容迹喚醒噬魂印,同時破了我在心脈處的封印。”
“怪不得!”青浣輕聲自語,按着他的肩膀制止他站立的動作,“你好生歇着。那……”
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個容危,開口有些遲疑。
“他呢?死了嗎?”
“沒有,我殺不了他,隻能暫時壓制他。咳咳……”山間到底是有些涼,兩人加一起沒有一隻貓健全,青浣隻能靠近他,兩人依偎着取暖。
“你這樣不是辦法,我們兩個都這樣半死不活的,該如何查清京城的真相,萬一哪天青玄找來,隻能等死。”她看着四周濃重的綠意與水汽,心中更加不安。有直覺告訴她,地脈肯定出了問題。
“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療傷的,或者你那乾坤袋中有沒有什麼天材地寶制成的療傷聖藥?”
容危思索一番,搖了搖頭:“出來得匆忙。”青浣眼中的光被他一句話澆滅,就在青浣感歎天要亡我之時,又見容危點了點頭。
“你想起了什麼?快拿出來試試。”
男人卻盯着她的臉,紅了耳廓,故作鎮定地吐出兩個字:“雙修。”
她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兩分,扣着衣襟退後兩丈遠:“你無賴。”
容危握拳掩唇:“是你要問的。”
“除此之外沒别的法子了嗎?”雖說道侶雙修是陰陽調和十分自然的事情,可他們畢竟是被迫的,她一時之間仍舊無法坦然做到。隻能撈起小白坐在一旁,想其他的法子。
容危也不出言打擾她,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漸漸日光大盛,水汽卻更加濃重,小白自草木叢中滾了一遭,皮毛盡濕,正在賣力地舔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