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洛眠眼看姐姐有危險,一時情急,“不要傷害她!”
青浣将刀鋒逼得更近,洛炟被迫仰起頭,呼吸急促。容危飛索的威力青浣是見識過的,此時的洛炟掙紮不開,不甘心地拿眼神剜着青浣。
“你不用如此看我,實在是你弟弟太狡猾。”話畢,又朝洛眠看去。“小狐狸,隻要你此次實話實說,之前你欺騙我們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
洛眠咬着唇,看起來十分不願意。
那廂黑影的攻擊盡數被容危擋下,他的身影站在前方,颀長的背影顯得遊刃有餘。她用眼神指了指容危手中的太極劍,“就算沒有他在,隻要有那把劍,我照樣可以破除你的幻境。”
“你不能!”洛眠緊張地看着洛炟脖子上的匕首,吞咽了口口水,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的瞬間又重複了一遍,“你不能!”這次就連容危都轉頭看來。
“我所設的幻境不在三界之中,換句話說,幻境之中所有的東西都是虛幻的,根本不存于世間,你的那把劍最多能破開六合,卻無法斬斷虛幻。”
青浣眨了下眼,壓下所有情緒,“你是如何知道的?”
洛眠嗤笑一聲,“用眼睛看啊,這還要問?”
青浣看得出來這家夥眼中的輕蔑之意,料定這家夥還有什麼東西沒說,如今自己挾持洛炟,洛眠既說自己破不開他的幻境,卻又沒有出手,那就隻剩下一個解釋,在場的人中有他真正介意、懼怕之人。隻是不知是青玄還是容危,若是容危那一切都好說,若是青玄……
她抿了抿唇,将嘴角最後一絲笑意壓下去,眼神冷硬而又邪魅,像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一樣,她不再看洛眠,反而是專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在洛炟雪白的脖子上來回比畫,像是在找最佳的下手位置。
“你就不想知道,你們當初是怎麼出來的嗎?”洛眠原先還帶些狡黠的眼神變得澄淨,帶着期許,又有幾分不甘願。微微努着嘴等人來問。
青浣見這招有效,便順了他的意,一則她想知道為什麼,二則也想知道洛眠介意之人究竟是不是青玄,若真的是他們也可以早做打算。
你也來聽聽?她用眼神示意容危。
“不用,在這裡也聽到。”容危仍舊看着那不斷襲來的黑影。他的攻擊砸的太極劍的結界砰砰作響,卻破不開一絲一毫。隻不過容危不敢掉以輕心。其實他們都知道這定然不是青玄的真身,卻又怕他出其不意再搞出什麼陰招來,索性就此同他僵持,讓他分身乏術。
青浣點點頭,轉向洛眠:“你說吧!”
給了台階,洛眠爽快的順坡往下爬,他朝着前方的容危擡了擡下巴,甕聲甕氣地回答,“是他!”
青浣眉眼一挑,“哦?何出此言?”
洛眠悄悄緊了緊抱着洛炟的胳膊,想要讓她離自己近一點,離青浣手中的匕首遠一點,隻是他一動,青浣也跟着動。
“你沒有誠意,我都告訴你了,你還逼這麼緊,我偏不說了,你殺了我吧!”說罷竟是眼睛一閉,也朝青浣伸出了脖子
青浣不禁暗歎,小孩子脾氣真的是陰晴不定,還沒等她想要是不是要放下匕首,就聽見容危說道:“因為我們的神力同源。”
他們二人手腕上的姻緣線閃爍了一下,青浣瞬間就知道了其中關竅。她自小就是如此,隻要給她一個大緻的方向,她就能準确地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他們通過往世境回到遇到洛眠的前一天是因為容危的神力不錯,逃出洛眠的幻境卻不單純因為自己能夠劃開虛空,而是她同容危的力量一同劃開宇宙,讓時間空間同時歸位。
知道和青玄沒關系,青浣收了匕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問了另一件事。
“聖女是怎麼一回事?你們狐族同青玄勾結,意欲何為?”
她質問出聲的一瞬間,隔絕在外的黑影發出一聲震天的吼聲,就連被捆縛住的洛炟眼中也冒出了火光。
青浣嗅到了線索的味道,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
爆發狀态的黑影威力比剛才強了幾分,雷聲止歇,好不容易不再往下掉的塵土,此時又簌簌下落,甚至比剛才更深,混着狂風整個殿中塵霧四起,讓人看不清周遭的情景。
“我本來想讓你多活些時日的,如今看來,這份慈悲之心甚是多餘啊!你果真同歲聿一樣很會找死,不愧流着相同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