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多,周馭掀開被子下床。
拿起一支抑制劑,面無表情地打進身體。
站在衛生間鏡前,目光落在自己肩頭那道鮮明的齒痕上。
依稀記得自己被咬的時候,身體反而更加亢奮了。
淩晨五點再次起床,男人臉色陰鸷,拿起抑制劑的時候,想起蕭洇那本筆記上寫過,Alpha在初次易感期,務必使用抑制劑度過,若通過□□放縱纾解欲望,會使腺體習慣将欲望釋放,而抵觸抑制,使抑制劑的效用大打折扣。
但想擺脫這種困擾并不難,禁欲三個月即可。
早餐時,周馭随口吩咐管家重新囤置抑制劑。
現有的抑制劑抑欲效果太差。
管家是親眼看着周馭那晚抱蕭洇回來的,心裡清楚發生了什麼,小心翼翼地詢問周馭是否要為他準備一個Omega。
主城的Alpha很少使用抑制劑,他們身邊有的是Omega為他們排解生理欲望,等級越高的Alpha越重欲,這是Alpha們習以為常的事情。
抑制劑對他們來說,隻是為确保在公衆場合,聞到等階高的Omega信息素時,仍然能保持優雅,但私底下,抑制劑完全是多餘的。
畢竟,放縱欲望,遠比壓抑自我更為暢快淋漓。
而壓抑□□,那一般是平民才需要考慮的事情。
在主城,平民Omega宛如貨架上的待售商品,被權貴無情地打上“性資源”的标簽,依據腺體等級的高低,被肆意分配與玩弄。
以周馭如今的身份,隻要他願意,有無數Omega會成為他的資源。
可管家的話讓周馭想起貧民窟。
在那裡,Omega極為罕見,也因此成為衆人觊觎的對象,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如同狼群中的羔羊。
他的母親若不是足夠警覺,将自己僞裝成Beta,恐怕也難逃毒手。
主城是光鮮亮麗版的貧民窟,本質上并無不同,甚至主城玩弄Omega的手段,比貧民窟的地頭蛇更加花樣百出,也更加令人作嘔。
周馭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善類,但見慣了貧民窟的黑暗,再看主城這些幾乎沒有選擇權的Omega,他實在提不起興緻。
那會讓他有種艹同類的感覺。
他一直很清醒。
目标也一直很明确。
如果非要找個人發洩欲望,那也得是個讓他艹完不會良心不安的人。
比如,蕭洇。
這個曾高高在上,冷漠俯視貧民窟的權貴之子。
*
在打聽挽意養病的醫院時,蕭洇最後是從周嶽川助理付銘那裡得知,挽意被周嶽川關在一家療養院,并被禁止任何人探視。
他的母親從未因他的分化或陌生的血緣而厭惡他,而是所有周家人都瞞着他。
如今周嶽川倒下,周家即将變天,他昔日的權威正逐漸失去震懾。
主城一偏僻的療養院門前,門衛一開始攔着蕭洇,後來他的一名同事小跑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那人便立刻給蕭洇開了門。
“蕭先生請進,我為您帶路。”
門衛頓時殷勤很多,蕭洇直覺他是接到了誰的指令。
穿過幾條長廊,蕭洇看到花草叢生的庭院裡,那道熟悉而消瘦的背影。
挽意抱着一隻通體雪白的布偶貓站在一棵樹旁。
蕭洇叫她的時候,挽意驚掉了臂彎間溫順的貓咪,轉身看到蕭洇,幾乎瞬間紅了眼眶。
她快步上前,一把擁住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
從蕭洇分化後,她便沒有再看到蕭洇。
那時候,她感受着周嶽川的憤怒,令虹的失望,以及四面八方的嘲諷,内心隻痛苦于自己的孩子會因為分化成Beta,承受多少委屈和惡意。
她松開蕭洇,手指顫抖地撫過蕭洇的臉頰,聲音溫柔沙啞:“我的阿洇這段時間一定過得很辛苦...”
蕭洇胸口泛起一陣酸澀,微微搖了搖頭,正要開口,餘光不經意間發現不遠處廊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周馭。
周馭斜倚在廊下的長椅上,慵懶地靠着柱子,一條長腿随意地支起,機械臂輕輕搭在長椅扶手上,有節奏地敲擊着,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向這邊。
蕭洇心頭猛地一緊,剛才進門時,她的心思全放在母親身上,絲毫未留意到廊下還坐着那麼一個人。
挽意注意到蕭洇地視線,立刻拭了拭濕潤的眼角,側過身看向周馭方向,輕聲道:“小周這孩子半小時前到的,跟我聊了一會兒,剛才到那廊下接電話,剛好你就來了。”
蕭洇聽母親的語氣,意識到周馭在自己母親面前,一定隐瞞或者美化了他做過的事情,否則母親此刻不可能這麼淡定。
至少她一定不知道這個Alpha跟她的兒子有過荒唐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