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提前告知您,如果到時候還有時間,我會過去看看小朋友。”林雨白撥通了李老師的電話。
他下班後查了路線,展覽結束後,回本市會途徑彩虹糖福利院。
李老師看了眼教室的孩子,對着電話那頭溫聲道,“好孩子,知道你剛工作,事情多,沒關系,有空就來,沒空也沒事,關鍵要照顧好自己。”
林雨白靠在沙發上,翻閱着手上Buccalate的基金會近期的獲獎作品。
他垂着眸子,把獲獎人員的信息挨個查詢了一遍,試圖從裡面找出一些蛛絲馬迹,如以往一樣,毫無所獲。
他童年大部分時光是和林益遠一起,老人住在偏遠小鎮,會各種傳統金銀飾品技法,以銀飾為主。
後來林墨蝶走出去,靠着自己的鑽研和林益遠當初的熏陶,别具一格的風格使她很快就在珠寶設計界小有名氣,直到被闆上釘釘地認定抄襲了名家的作品。
林雨白相信他母親不會抄襲,那些圖案,錾刻的技巧等,他看她媽媽練習了無數次,何況,這一行本來就少不了龌龊。
始作俑者能嘗到甜頭,肯定還會繼續以這種方式竊取他人的作品,所以他會把當年的路再走一遍。
但這次,他會往上去,絕不肯隻是做一個任人擺布的小設計師。
林雨白和李老師寒暄了幾句挂斷了電話,然後打開賬戶如期給林墨蘭轉了一萬塊。
京夏地處亞熱帶,從2月起,雨就下個不停,一周很快過去,又是一個雨天,看展的日子到了。
林雨白按照開放時間,下午1點按時到達江州會展中心,品牌方包了場,奢華的大廳隻有幾位服務人員和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
他正要走過去前台問是否需要登記時,旁邊一位穿着很得體的服務人員立馬急步走了過來,“請問是林先生嗎,請您先到貴賓休息區等候,一會會有專人帶您進去。”
林雨白挑眉,“你之前見過我?”
來人溫和回複:“宋總之前已差助理将您的照片發過來,說是太忙不方便與您同行,讓您先行等候。”
林雨白微微疑惑:“宋總過來了?”
此人領着林雨白到貴賓室:“是的。”
林雨白勾起唇角:“OK。”
他倒是不急躁,雨天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慢悠悠坐在舒适的真皮沙發上,透過VIP休息室的落地窗往外看,紫色藍色的繡球花已經被雨水打亂花瓣。
雲朵暗沉,怕是有大雨,彩虹糖可能去不了。
進來一個服務人員,戴着白手套的手把一杯香槟遞給他:“林先生,您先休息,有什麼需要随時支會。”
林雨白含笑點頭,“謝謝。”
林雨白本來隻打算小啜幾口,但可能是雨聲太助眠,他直接睡着了。
宋池硯出現在大廳時,周圍已到達的商務人士紛紛對他颔首緻意,有三人應該也是被品牌方邀請的,一見他,立馬走了過來。
“宋總,我是和生貿易的韓晨。”其中一人恭敬地說,“煩請您收下名片。”
宋池硯基本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雖然LECOLA的品牌影響力非同凡響,但還是無法跟雲起比,他出現在這種地方,無異于給LECOLA增加咖位。
而誰要是能借機跟他攀談幾句,或許就可以達成合作,業類都知道,普通市值十幾億的公司是沒跟雲起合作的資格的,何況這次就他一人,是個很好的機會。
宋池硯擋開了他的手,神情冷淡:“下次。”
“這......”韓晨舉着名片的手僵在半空。後面兩人見狀也識趣地不再靠近。
之前的服務人員過來:“宋總,溫助理提到的人已經到了。”
宋池硯面無表情地點頭,“我過去看看。”
貴賓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就見林雨白倒在沙發上,這人見狀就要過去把人叫醒,宋池硯皺眉,“你出去,别再進來。”
大衣外側沾了點雨水,他取下挂在左手臂彎,眉眼淡淡壓下,睨着沙發上的人。
“還真是哪都能睡着。”宋池硯哼笑了聲,他抖了抖雨水,将黑色大衣展開輕輕蓋了上去。
林雨白微微蹙眉,沒醒。
宋池硯淺淺挂了點無可奈何的笑。
他還沒見過這麼能睡的人,在工位睡,在上司車上睡,現在到了一個陌生地方,也直接倒下就睡。
看來是太累了,他想。
之前那批出錯的紅寶石,張生和吳用以及相關審批人僅僅隻是輕微受到懲罰,停薪了一個月。
因為當天晚上林雨白就拿出了極為精湛的設計圖,剛好契合那批已經切割成型的紅寶石。
為了江因把自己搞這麼累,真就這麼喜歡嗎,宋池硯眸色黯淡起來。
他下意識想旋動中指的祖母綠戒指,摸上去時,才想起來,早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