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商,你隻不過是得不到所以才妄想罷了,但是可惜你怕要永遠活在這種幻想裡,我從未在意過你分毫!”
“甚至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完全記不起有過你這麼個人。”他像扔垃圾般松開了手。
“林雨白!”陳言商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猙獰,他可以接受他看不起他,可他怎麼能毫不在意,高漲的憤怒情緒讓他一下把林雨白壓到了旁邊的椰樹上。
他掰着他的下巴,眼神痛苦又癫狂 ,“孤兒跟養子是絕配,你以為宋池硯多在乎你,他不過是拿你消遣,不過幾千萬而已,我也給得起,這麼點錢就把你收買了,你不覺得你很賤嗎?!”
“在公開場合都互相勾搭,背地裡他早就搞過你了吧,你以為你多清高,你又能高尚到哪裡去?!”
林雨白笑看着他惱羞成怒的表情,吐字道:“繼續。”
陳言商冷笑道,“如果那個男人回來,你以為他還會花錢捧你?你應該清楚,沈笑言也是學珠寶設計。”
“你不過是個替身而已。”陳言商提醒,“你現在的行為和小三沒什麼兩樣,還是說你甘願做他的情人。”
林雨白沉默幾秒,終于說:“怎麼不甘願~”
陳言商楞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什麼?”
林雨白忍住了心頭的惡心,已經忍了半天,不缺這一會。
平心而論,陳言商長得不差,甚至是男人中好看的類型,但林雨白感覺被他碰過的部位都像是被覆滿惡心粘液的毒蛇爬過一樣。
他悠悠道:“你不是很了解我?既然了解就應該知道我沒那麼道德高尚……”
陳言商預感到後面的話會非常難聽。
“所以我說我甘願……”林雨白眼底溢出笑,“做他的情人。”
陳言商感覺一瞬間時間仿佛定格,心髒一抽一抽地疼,明明曾經他們那麼要好,林雨白是他撿回來的,如果不是他,大冬天的他早和那條狗一樣餓死在郊外鐵路旁的垃圾桶邊,他珍惜他,喜歡他,不過是沒控制住做了一丁點錯事,他就毫不猶豫地拿刀子捅他。
而現在,對他甚至比對垃圾還絕情,他甯願林雨白狠狠地揍他,也不願他笑着對他說出那些殘忍的話。
他當然知道林雨白說的是假的,這世上隻有他最了解他,這種無心的人不會有哪個男人能讓他記挂。
就算他得不到,也不能讓别人沾染分毫。
“沈笑言要回來了。”陳言商手臂滑下,決定換個策略,他眼裡有些受傷,“他當然比不上你,但你要知道遠去的白月光再度出現,沒有哪個男人抵得過。”
林雨白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看着不遠處的身影,那道影子已經在布滿弗洛伊德玫瑰的大理石拱門下呆了許久。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陳言商伸出手臂,不再像之前一樣沖動,隻是松松地圈着他,“我會對你好,很快整個陳家都會在我手裡,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林雨白一動不動,沒有回應,但也沒有拒絕,隻是将目光放到遠處。
遠處的身影終于動了。
“原來我的客人和我的下屬關系這麼親近。”宋池硯走過來,一眼看過去臉上平靜無瀾,話是對陳言商說的,但眼睛卻注視着林雨白。
陳言商聞聲松開手回頭,客氣叫道:“宋總。”
他一直面朝着海邊,厚軟的草地踩上去幾乎無聲,加上一直沉浸于眼前人,自然不知道身後什麼時候來了人。
而林雨白很明顯也沒有提醒他,他是故意的,讓宋池硯看到他們之間的親密動作?
陳言商心裡突然湧現出一絲興奮,今晚他發現林雨白嘴上說着讨厭他,可是行為好像并不是,甚至相反,他沒有拒絕他的觸碰,甚至也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即便沒有回應。
難道是太久不見真的換了性格,他實際是喜歡他?隻是不肯承認?
他心裡的想法還沒繞出個結果,就見一道冷厲的視線射了過來。
夜色中,宋池硯高大冷峻,西褲筆挺,一身漆黑,鋒利的嘴角明明淡淡揚起了微笑,卻看不出半分友善,甚至帶着迫人的距離感。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兩位叙舊。”宋池硯揚起了一邊唇角,聲音溫和從容,看不出半分不悅。
陳言商拿不準,他笑了笑,注視着宋池硯,“很感謝宋總這次的邀請,讓我又見到了雨白,我想宋總應該聽說過,我和雨白是舊識,他上次沒有認出我,後來碰巧來我家跟我媽媽溝通所需的珠寶,我倆又遇到……”
他在關鍵地方故意停住,然後含笑望了眼林雨白,“雨白,是這樣?我沒記錯吧。”
“大緻如此。”林雨白目光閑散,“不過舊識談不上,陳先生還是客觀點描述好。”
陳言商笑笑,“雨白從小就愛開開玩笑,還記得你跟我說嗎,你的文身是為了你的媽媽,那時候我們可真是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