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望天空，絢爛的煙火接二連三綻放，林雨白想，這一定是因為這煙花的轟鳴聲太大，炸壞了他的腦袋。

心情平複，他看着宋池硯說:“很不錯，值得一看。”

宋池硯還想說些什麼，就被遠處過來的溫言打斷。

宋池硯面色微微不愉，溫言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他湊上前耳語了幾句。

林雨白很體貼地說:“我再待一會，你去忙。”

宋池硯走了，林雨白享受着工作之餘來之不易的放松時刻，雖說這次的設計結束，他有兩個月長假，但此刻的一切都讓他很舒服。

微鹹的海風，浪花聲，還有怡人的溫度。

溫度？林雨白捏了捏外套，這才發現剛忘了把衣服取下來給宋池硯。

不過應該也不礙事，他當時沒拒絕也是看着宋池硯裡面穿了馬甲加襯衣。

“沒想到宋總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身後傳來聲音，陳言商踱步過來。

林雨白轉過身打量了他幾秒，今天來的客人都經過了宋池硯的應允，陳宋有生意往來正常。

“真巧，陳先生，煙花不錯，你先看着，我先走一步。”他輕飄飄地說完，就往回走，趁心情還不錯的時候。

“雨白！”陳言商在他走過身邊時拽住了他。

林雨白輕笑了下，對視上陳言商的眼睛，不以為然道：“雖然是客人，但也應該注意分寸。”

“陳先生應該也不想得罪宋總。”他甩開手腕，笑意全無，“以後觸碰我之前，記得把消毒水遞過來。”

這擺明了是嫌棄，但陳言商垂下手聳了聳肩，無所謂笑着道：“好，下次一定。”

他早料到林雨白是這個态度，所以毫不受傷，慢條斯理道:“今天不是為了騷擾你，準确地說從來沒想過要給你帶來困擾。”

林雨白一挑眉，臉上帶着一點嫌惡，“所以現在擋在我面前是什麼意思？你對待他人一向這麼……沒界限感？”

陳言商走近幾步：“我隻是不希望你上當受騙，白白給他人當了替身。”

林雨白似是覺得很好笑，帶有探究性地停下步子，蹙眉問：“替身？”

陳言商點頭：“是。”

林雨白眼裡微微帶了笑，“我對你說的‘他人’是誰不感興趣，但我林雨白從不屑于當任何人的替身。”

“何況……”他攤開手道,“從來都是别人仿我，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不存在我像别人。”

他一如既往的自信，即使見到陳言商的第一眼略感不适，主觀形容的話是超級反胃，見一次惡心一次。

但這是宋氏的場子，今天賓客記者衆多，鬧出了響動影響的是整個宋氏的形象，所以他在短暫的幾秒裡就換了副情緒。

“哦？那沈笑言呢？”陳言商逼近，盯着他的眼睛慢悠悠道,“你應該聽說過……”

他手指勾了勾林雨白的外套下擺，湊近頭低語：“他和宋池硯可交情不淺 ，給你披一件衣服，投點錢捧下而已，可别太認真了~”

“我認真？”林雨白扯出個諷刺的笑，在漆黑夜色中盯着他，“到底是我認真，還是陳先生你嫉妒？”

“嫉妒？” 陳言商嗤笑，“我會嫉妒宋池硯？”

“他不過就是仗着投了個好胎而已，”他突然撫上林雨白臉頰，一寸寸往下，“我們才是一路人，你還不懂麼。”

林雨白笑起來，晚風吹動着寬松的外套，他彎起眼，眸光帶着狐狸般的惡寒,“你以為把我拉到和你一個高度，我就會喜歡你？或者多看你陳言商一眼？”

“你做得那些事我有聽說，但凡你有半點道德，就應該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陳夫人是個好人，你還有個弟弟，他貌似……”林雨白回想起那天的情境，停頓了下說，“非常看重你。”

“就因為這個？”陳言商松了口氣，“我做的所有除了為我自己外還為了你。”

他拇指蹭着林雨白的唇，呼吸可聞間，他歎息般道：“這世上有很多人願意為你付出，我也不例外，如果我甘願在陳家做個傀儡，可能我連見到你的機會都沒有，而你……”

他手上加重了力道，想到十幾分鐘前那幕，不由得使勁磨着林雨白的唇瓣，緩緩吐字，“為什麼這麼無情。”

林雨白嗤笑了一聲，依舊帶着嘲弄看着他。

“幾年不見，你還是到處惹是生非。”陳言商直勾勾盯他，“也惹人惦記。”

“無情？”林雨白突然問，他唇角帶笑，但目光狠厲，和平時談笑風生的樣子判若兩人，他一把拽下陳言商的手臂，狠狠抓着道，“你是想告訴我這麼多年有多忘不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