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痛苦?”宋池澤沒聽過這個說法,“你的意思是我哥讓你痛苦。”
“不不不,和他在一起我很輕松。”林雨白說。
“對不起。”宋池澤突然道歉。
林雨白微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不管我和你哥哥如何,我永遠都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宋池澤沒答話,林雨白沒理解他的意思,他哥沒告訴他,那他也不說了吧。
那晚太沖動了,他被恨意席卷了頭腦,他不該親他的。
“雨白哥,我哥他很認真的,雖然這個事我怪他,但仔細想想,如果沒有他,我不可能這麼多年能安生做宋家的小少爺,我爺爺年紀大了,也不比當年,這個家當初全靠着我哥才撐下來,希望你好好對他。”
“雖然他有時兇了一點,但他會對你好的。”
宋池澤離開了,林雨白啜飲着杯子裡已經涼了的可可,窗外的雨還在下,細細碎碎,染濕行人的頭發,他感覺自己做過太多錯事,好像全都無法挽回。
也許他該認真一些,他和宋池硯之間,可能他才是那個害怕被辜負的人,一開始就是他。
他給米小樂發消息:
【以後有空多過來看我,我最近突然喜歡上了養豬】
【裴斯年也帶上】
又給祝和風發消息:
【我想我應該喜歡上他了】
祝和風搖了搖頭,這一天是遲早的,他留在他身邊也無濟于事,不過看自己喜歡多年的人幸福,他此時感情複雜,既想潇灑的祝福他,又遺憾那個人不是自己。
他知道林雨白早就徹底原諒了他,他在林雨白人生艱難時認識了他,那時他身材清瘦,每天馬不停蹄地做着兼職,但眼裡有光,目标明确。
他對他的所有物質幫助,林雨白早就還清,也多虧了他的“死皮賴臉”,兩人沒有斷了聯系,還有朋友可做。
林雨白把他當回事,這句話等同于林雨白永遠不會和他發展為上/床的關系。
林雨白會和宋池硯上/床,可惜對應的不是他不把宋池硯當回事。
他甚至比林雨白還早發現這一點,畢竟林雨白很擅長否認。
杯子裡的紅酒在手上停留許久,他的手一動不動,最後微笑着回:
【你個傻子,我早知道了啊。】
.
林雨白快中午才起床,昨晚說的話已經忘了個一幹二淨,冰冷的水拍到臉上,他捋了捋頭發,看着鏡子裡的漂亮臉孔突然想起來自己約了宋池硯去劃船,看電影……
多麼離譜的邀請。
他呼了口氣,想着怎麼找個借口說自己不去了,然而門鈴恰好響了起來,就像是恰好算準了他起床時間。
他拍了拍臉頰,擠出個笑容拉開了門:“來這麼早,我剛起床。”
宋池硯抱住他,輕聲說;“睡夠沒有,樓下等了三個小時,看到你窗戶拉開了我上來的。”
兩人擁抱過很多次,但林雨白感覺這次的擁抱讓他有點無所适從,他分開了這個擁抱,照例笑道:“那你怎麼不叫醒我,一直等着多無聊。”
“不無聊,我想到你在好好睡覺就覺得很安心。”宋池硯拉起他的手輕吻了一下。
“以前也經常這樣等别人?” 林雨白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問。
宋池硯誠實說:“沒有。”
林雨白點點頭:“走吧。”
這個季節美得不像話,路旁是一樹樹粉色異木棉,宋池硯随意開啟了幾個話題,但林雨白隻是盯着車窗外,興緻不高,沒一會兒,就到了一處水域,白色的水鳥在水面滑行捕捉魚兒,因為陰天的緣故,水面少了些波光粼粼。
“有沒有覺得兩個大男人劃船有些奇怪,我們要不散散步?”宋池硯買票時林雨白突然說。
宋池硯望着他:“兩個大男人手牽着手散步就不奇怪了?”
林雨白今天很奇怪,奇怪到産生了一種違和感,宋池硯沒多想,兩人上了小船。
岸邊是流動的遊人,不遠處的山群倒映在水面,林雨白始終興緻缺缺,宋池硯望着他說:“如果有不開心,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不希望這世上有任何令你煩惱的東西。”
林雨白收回望着遠處的視線,彎着眼回:“我很開心啊,宋大忙人陪我出來,我怎麼會不開心。”
“别這樣講話,我希望你能坦誠一些。”宋池硯說,如果他沒猜錯,林雨白昨晚喊他出來其實隻是一時沖動,他明顯對這種活動毫無興趣,但為什麼偏偏要說劃船呢,太過具體了。
林雨白盯了他幾秒,淡淡開口:“不想劃了,也不想去遊樂場,很煩。”
宋池硯握住他的手:“好。”他補了句說:“我也覺得劃船挺無聊的,不過因為有你,昨晚突然覺得挺有意思的,但你不開心,就感覺索然無味。”
林雨白覺得自己是腦子抽了才會看到那些照片後說那些話,宋池硯沒做錯什麼,隻是讓他的心情很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