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竟有如此絕佳的燒菜手藝。
鹹鮮清甜的爽嫩菜心回味無窮,若能配上些許米飯,那簡直是享受。
天潢貴胄們吃得慣禦膳房繁複精巧的菜品,也能吃得了民間的粗茶淡飯,于她們而言,味美色香賣相佳,最重要的便是味美。
衆人放下碗筷,貼身侍女遞上清茶和幹淨的絲帕,她們淺呷幾口茶,擦拭過嘴唇,彼此對視幾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意猶未盡。
這道菜屬于是雞蛋裡挑不出骨頭,她們沒辦法尋五驸馬的任何錯處。
于是隻好齊刷刷瞄向玄恒衍。
玄恒衍冷哼一聲:“五驸馬還是回去多練練吧。”
衆人:“……”
憑心而論,五驸馬這道菜比禦膳房大廚的手藝要更佳。
南磬無語了。
要不是二皇女的碟比所有人都清空得更快,南磬就要信了這鬼話,但她一個小小的五驸馬,也隻能當作不知道。
“是,臣回府後必定潛心研究廚藝,盡心伺奉清禾殿下。”
“驸馬。”
才說到玄昭辭,她就‘醒’了,南磬湊近,手正要伸過去幫忙扶起玄昭辭,突然聞到自己身上沾了很重的油煙味,伸出一段距離的手就此尴尬收回。
奇怪,油煙味又不是現在才有的,她怎麼才聞出來?
玄昭辭瞥到那隻伸出又縮回的手,眼睑微垂,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清禾你醒了?身子可還舒服?不若讓五驸馬給你做道下午茶點消消暑。”
玄恒衍嘴上說着關心的話,那一雙眼睛卻是微眯着、漫不經心渾不在意的。
雖然吃青菜消暑這事兒很詭異,玄昭辭還是應下了,南磬開火又是一頓猛炒。
不消幾個眨眼的時間,一盤精緻的菜擺在了玄昭辭面前,她沒有侍女,擺盤的自然是南磬。
玄昭辭嘗着,眸底閃過一絲驚豔。
南磬看她微微上翹的眼尾,就知道這位古代版影後的戲要開始了。
隻見她眸中閃爍淚光,眼角微微抽動,便連那顆漂亮的紅痣都散發出了受寵若驚的味道,溫柔嗓音楚楚可憐:“多謝驸馬。”
卑微又不失公主的清傲之範,活該她是影後。
相比天賦型的公主,南磬是科班出身的技術派,她拿捏着度,作出一副外表還算恭敬,實則内裡不屑又煩躁的模樣,好讓天潢貴胄們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爽。
“公主是君,伺候殿下是臣的本分。”
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是陰陽怪氣的程度。
玄恒衍慢悠悠補刀:“今日十五,清禾可以大飽口福了。”
一語雙關,公主們捂嘴直笑,年僅十四的玄哲文疑惑地撓了撓頭。
玄昭辭聽得犯惡心,她回想起南磬之前的所作所為,甚至想吐掉方才吃下的東西。
不知這人在她‘昏迷’時說出‘今夜是十五’,是為轉移衆人注意力,還是真心道出。
自成親以來的十日,南磬确确實實無數次傷害過她,即便近兩日這人安分了些許,玄昭辭還是會覺得南磬是别有所圖。
人心隔肚皮,盡管方才她嘗試着相信南磬,兩人也配合默契地忽悠衆人,她還是對這人犯惡心,厭惡不減。
南磬并不知道玄昭辭的内心想法,她隻想快點把涼亭裡的瘟神請走,戲越演越是上道。
她眉眼一挑嘴角一歪,眸子睜得略微猙獰,活脫脫演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色狼模樣。
玄昭辭真的惡心得想吐。
“承二殿下吉言,太女的金扳指算是找着了,那麼臣算是給了太女殿下一個交代?”
“五驸馬糊塗,這是本王的侍女尋到的。”
南磬:“确實,臣也看到了,的确是二殿下的侍女從球生菜裡翻尋出來的。”
“本宮也看見了。”公主們紛紛應聲,玄哲文也說道:“本王也看到了,是二皇姐的侍女若荷尋到的。”
尋找金扳指的功勞順利歸在二皇女身上,玄恒衍也不想再待這兒,帶着大部隊走了,她走前還看了眼南磬。
南磬被看得莫名。
二皇女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看了她兩次。
系統。
她在心裡呼喚。
【請宿主下達指令】
你是不是傳漏了劇情?
【劇情梗概:……】
系統又把前兩天她穿進來後發過一遍的劇情再發一遍,南磬這種科班出身的演員,記故事的能力很強,她重新核對了一遍梗概信息,确認自己真的沒有遺漏。
可那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