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五妹為何暈倒?”
那這得問二殿下你自己。
南磬暗自在心裡嘀咕,她拿着扇子給玄昭辭輕輕扇風,背對其餘人,不耐煩的眉眼不加掩飾。
轉過身面對衆人後,她就變成了一派恭敬又唯唯諾諾的模樣:“回皇姐,清禾殿□□弱,久曬于烈日之下,身子不耐受便昏過去了。”
雖垂着眸,餘光卻在觀察衆人的表情。
二皇女玄恒衍顯然有些幸災樂禍,她是在場的貴女裡,年紀最大也是最為有權勢的,大多數皇妹都在留意着玄恒衍的表情行事,看戲似的,也不幫忙去喊太醫。
有兩人例外,一人站在最後,斂着眸不知在思考什麼,還有一人目光越過她,看向玄昭辭時帶着隐隐的關心。
南磬把這兩人的相貌和衣着特征記在心裡,等着回去再問公主,不過玄昭辭願不願意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玄恒衍冷哼一聲。
南磬忍着怒意,瑟縮道:“煩請二殿下為清禾殿下喚太醫。”
玄恒衍盯了她許久,神色難辨,南磬被盯得不明所以。
是她關照玄昭辭的舉動太反渣女人設了嗎?
她硬着頭皮,試探着解釋自己的行為:“今夜是十五。”
每逢初一和十五,公主的寝房門口必須要挂大紅燈籠,挂燈意味着同房,不論公主本人的意願和驸馬的意願,妻妻倆都必須睡一塊兒。
玄朝注重開枝散葉,公主府會有管事的進行記錄。
原身和玄昭辭成親十日,至今未圓房,按系統傳給她的劇情,原身一直等着這天。
衆人笑得意味深長,還帶着幾分鄙夷和不屑,譏諷過後,她們也能理解南磬的說辭。
誰不知道,母皇的清禾公主最是好姿色。
倒是便宜這賤民了。
玄恒衍揮了揮廣袖:“去請太醫。”
太醫很快便來,開了幾劑外敷内服的藥便完事兒了。
二皇女輕搖手中的折扇,慢條斯理道:“五驸馬,本王已經寬限了你很長的時間,你要請太醫,本王也幫你請了。”
“你倒是解釋一下,金扳指在何處?”
南磬張口就開始胡掐:“臣方才本是快尋到了,但不幸的是清禾殿下突然暈倒,臣把公主抱回來後,忘了具體位置,臣還得重新回去定位。”
“胡說八道!”
“我看是五驸馬還想繼續拖延時間,二皇姐,此人滿口胡言一句都不能信。”
“說不定五皇姐也是裝的呢,這倆人打算合起夥來貪墨太女殿下的金扳指。”
有幾位特别活躍,玄恒衍擡手示意她們噤聲,南磬心下一個咯噔,但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玄昭辭面如菜色,裝暈的狀态下睫毛不眨,眼皮不跳,身體呈完全放松的姿态,演技和她隔壁劇組的影後平分秋色。
哦對,這倆共用一張臉,演技竟也能共用麼……?
“既然還在地裡,五驸馬就速速去尋。”玄恒衍打斷南磬不斷發散的思緒。
南磬并不着急,她觀察了會兒玄恒衍的神情後,才道:“臣身體也不适,二殿下可否容臣先吃些東西再找?”
“本王看你并未帶任何食物,怎麼,五驸馬看中了誰的吃食?”玄恒衍的語氣滿是輕蔑。
南磬适時垂眸并下跪:“臣不敢,臣可以自己做吃的,隻需一盞茶不到的時間。”
玄恒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她走。
“二皇姐,臣妹也餓了。”
說話之人是在座幾人當中年齡最小的,也是在座除了玄恒衍以外唯一的皇女。
“哲文不是才吃了幾塊涼瓜麼?”玄恒衍笑着用扇子拍了拍八妹的腦袋。
玄哲文揉了揉腦門:“皇姐,本王想吃鹹口的,這玫瑰酥杏仁酥涼瓜葡萄都是甜的。”
南磬還沒踏出涼亭,突然發現衆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她身上,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五驸馬且慢,你要做什麼吃的?”
“回二殿下,臣準備直接摘了地裡的青菜來炒。”
“鹹口的吧?”
誰家青菜做甜口的……
南磬點頭。
“老八餓了,你多做一份。”
南磬:“……”
皇女餓了不找禦膳房要吃的,反倒來找她,又想整她了是不?
雖然知道要被整,南磬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下。
不過,這反倒在無形中給她提供了幫助,她畢恭畢敬回應:“遵命。”
“不過或許要煩請二殿下派些人手,協助臣采摘擇菜。八殿下身份尊貴,隻有青菜裡那一抹掐尖似的嫩葉,方能配得起八殿下。”
南磬帶着宮女們到了種植結球生菜的區域,她負責割菜,宮女們負責撿起。
她特地吩咐宮女别碰她的寶貝青菜。
一旦别人碰了菜,系統就要以各種理由來電她,剛才慘死了一棵菜後,被電的感覺仍曆曆在目,她不想再被電。
這一批菜恰好到了可以收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