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貓阿狗給的東西,也配賞賜給冬和嗎?”
冬和眼觀鼻鼻觀心,默默挪到角落,封閉聽覺降低存在感。
南磬實在沒想到,玄昭辭還能從這個刁鑽角度來找茬兒。
她沉默半晌:“可那是我做的菜,阿辭大人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我做的菜被浪費嗎?”
玄昭辭也沒想到,南磬還能反将她一軍,惱怒地掐了掐這人後頸。
後頸是非常隐秘的身體部位,在動物的世界,主宰者會叼着臣服者後頸以示威風,或是幼崽後頸被娘親叼着以示乖順。
她與南磬并非母女關系,這般捏着後頸的動作便顯得尤為具有羞辱含義。她并不需要南磬的臣服,隻單純想羞辱對方。
玄昭辭在羞辱南磬這件事兒上愈發得心應手。
捏後頸果然奏效,果然解恨,南磬要從喉嚨裡吐出的嚣張氣焰咽回,讨好地笑了笑:“我的心意阿辭心領便好,浪費就浪費吧。”
美人投懷送抱,主動勾着她脖頸,還捏她後頸玩兒,南磬雖知道可能是對方羞辱人的手段,卻也樂見如此,頸骨蹭了蹭那手,雙眸舒服地眯起,心跳撲通撲通加速響。
白燭淺光照亮南磬後背,大片陰影打落美人身前,虛虛覆在上方的氣息愈發急促,帶着雨後森林的清冽香氣噴灑在臉,玄昭辭耳根悄然發熱。
脖頸似還殘留着前些時日薄唇落下的溫熱,那一處的淺粉色直到今早才完全消退下去,這人直勾勾看着她,眼神倏爾劃過脖頸、下巴、唇瓣……每掃一處,就好似被印落輕吻,柔軟、略香。
選擇用美人計的那天起,玄昭辭便知曉自己要經曆什麼,會經曆什麼。
臉頰噌一下紅了,呼吸也開始變得細密,與那急促的喘息交融。
忽爾,山間涼風徐徐送來,穿過兩人之間,吹散氤氲燥熱,吹涼心尖滾燙,玄昭辭輕咬下唇猛推開南磬,力度卻很輕,慌不擇路逃回内間。
冬和追在玄昭辭身後:“五大人等等奴婢!”
徒留南磬愣怔在原地,表情呆呆的,又甜絲絲的。
半晌,她摸了摸臉,又摸了摸後頸。
·
深夜,一屋子人與在京城時别無二般,玄昭辭獨自睡床,南磬睡在床邊地鋪,冬和靠窗睡,卧室靜谧無聲。
【觸發事件:種子異常】
【懲罰級别:二級】
【倒計時:1秒】
滋——
熟睡之人猛然驚醒,心中警鈴已來不及大響,四肢陡然竄入電流,強烈的麻痹感似要從喉嚨湧出吼成實質,南磬死死咬唇封閉牙關,不讓一絲聲音外洩。
相比集中的痛感,麻痹感是一種均勻分布式的淩遲,所過之處每一寸血肉肌膚都承載着無盡的電流,瞬間卸掉她的巨力,讓人隻能躺着挨電。
一次電擊,兩次,三次……
觸發了三次。
南磬心都麻了半截,冷汗如雨下打濕半邊枕頭,她蜷縮身子死咬牙關忍着。
良久,電流過境,身子緩緩恢複,她才踉踉跄跄小心翼翼地輕聲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冬和睜開眼,雙目清明不見睡意。
啵——
火折子蓋打開,南磬燒亮一炳火把,舉着往農田走。
夜深,身旁隻有輕微風聲,甯靜至極。
三顆種子有異常……能有什麼異常?
按系統指示走到指定地方,火把湊近地面,她仔細看去,土地被翻過,種子大喇嘛地躺在地面。
誰這麼惡作劇,說了不讓翻還翻。
一口氣堵在胸前,氣得胸悶。
看着就像小孩兒的傑作,但這村裡小孩兒也不少,南磬發誓逮到始作俑者非得狠狠教訓,抽爛她屁股不可。
此刻别無它法,隻能任勞任怨埋回種子,确保三顆種都回到地裡。
埋好泥土,南磬才慢悠悠走回臨時住所。
後半夜睡了個好覺。
完成八畝地種植任務,接下來沒什麼可忙的,靜待種子生長即可,唯一要防的是被人翻土。
這八畝地之中的一畝是菜籽,青菜最快不出半月便能長成收割,畝産四五千斤,小楊村人口不足一千,平均一人能分得四斤以上青菜,這幾乎是一個成年人兩天的份額,吃不完還能腌成鹹菜、做成菜幹。
南磬吩咐村民,确保每天新種一畝地的菜籽,這般連續種上半月後,小楊村便能實現青菜自由,便有了穩定的食物來源,有了穩定來源才能談其它。
岱山腹地平整的農田約八十畝,更多的則是緩坡上的梯田,立體農業能适應更多品類的農作物,南磬回了趟山下取種。
這箱種子品類豐富,也不知玄昭辭是從哪兒搜刮出來的,整整一個暗格的種子,分門别類放好,粗略估算能種四五十畝。
給玄恒衍報的十多畝是假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