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樓下的世爵D12更是紮眼。
幸好現在這個時間,小區裡的大爺大媽都去公園遛彎舞劍了,要不然這車和他們兩個人又成了大家觀賞的對象。
管冉習慣性的走到後座。
傅渝生挑了挑眉,拉開駕駛位的門,回頭看了看她,“坐前面來。”
因為車子的密閉性極好,看不到裡面到底有沒有人,所以管冉以為司機在前座,沒想到今天司機沒來。
“你自己過來的,老張沒送你嗎?”
“恩,今天他請假,把安全帶扣好。”傅渝生出言提醒。
自家的保姆車和傅渝生的豪華座駕還是不在一個檔次的,車子行駛的非常平穩,沒有任何噪音,而傅渝生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骨節分明,窗外的路燈一盞一盞劃過,連暮色都變得缱绻起來。
管冉終究抵不過睡意來襲。
前方是紅燈,傅渝生踩了刹車,車内隻剩下管冉清淺的呼吸。他側頭,看向睡得正香的她。
記得第一次見面,她還是個小女孩,蹲在福利院的一角,怯怯的看着來往的人。
福利院的院長為了争取更多資助,叫管冉上去表演節目,要不是她自我介紹時說自己是11歲,傅渝生以為她隻有8、9歲的樣子,長得比同齡孩子瘦小的多。
管冉在福利院少了兩個琴鍵的鋼琴上彈了一首緻愛麗絲。
雖然彈奏的不是很連貫,但是琴音清澈,配上孩子像小鹿般純真的眼睛,有些破舊但幹淨的米色連衣裙,越發惹人心疼。
傅渝生比預計的多捐助了兩百萬。
那時候他還在做着演員,因是公衆人物,所以一舉一動都會被報道,所以,這個善舉也被媒體誇大其詞。
當他自己看到報道時,覺得有些荒謬的笑笑。傅渝生從小長在商人堆裡,見慣了爾虞我詐、左右逢源。良善這個詞和他太不相稱,要是非要說他這一舉動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那雙澄澈的眼睛吧。
後來他在最鼎盛時期宣布退圈,改做商人,遇到了更多利益熏心玩弄手段的人,在夜深人靜時,他也會偶爾想起那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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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傅渝生拍拍她的肩膀。
管冉這一覺睡得很是舒服,舒服到都忘了身側的人是誰。
“丁姐,讓我再睡一會再拍吧,都連續拍了三個小時了。”她習慣性的抓住傅渝生還未放下的手,像是平常和丁姐撒嬌一樣。
“管冉,我說我們到了。”傅渝生在她耳邊說,語氣裡有警告的意味,畢竟被當成丁姐對于傅渝生來說還是有點心理障礙的。
自己抓着的手也有些太大了,手指修長骨節突出,完全和丁姐不是一個觸感,管冉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傅渝生的車上。
演員的修養這時候就體現出來。
不得不說,管大明星的臨場應變能力還是極佳的。
她先是不着痕迹的松開手,然後略顯困倦的揉揉眼睛,“最近剛殺青,還以為自己在拍戲呢。”神色自然,完全沒有一點尴尬。
語氣裡故作輕松,“我們下車吧。”管冉一邊說一邊解開安全帶。
傅渝生才懶得戳穿她。
等到下車後,管冉才發現有些不對。
他們正站在“palace”門口。
“palace”是京城最著名的私人會所,談公事或是談私事的場子都有,傅渝生是這裡的常客。
酒店門口的泊車小弟有眼色的迎上,“傅總,我幫您停到停車場。”
傅渝生點點頭,把車鑰匙遞給他。
看着自己一身的清湯挂面,連泊車小弟穿的都比自己正式,管冉頓時三道黑線劃過。
她挪步到傅渝生身旁。
“傅總,我就穿成這樣,不太好吧。”
“我問過你了,你說這樣很好。”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
管冉一時語塞,心裡畫了個圈圈詛咒傅渝生,她哪裡知道這一次不先去造型師那裡,她居然蠢到連妝都沒化啊!
“對了,有幾個導演對你挺感興趣,今天都幫你約來了。”傅渝生又補一刀。
管冉聞言腳下一個踉跄,心裡留下寬面條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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